荐读 | 还原上世纪八十年代 止庵转型小说《受命》书写爱情悬疑

2021-04-10 15:20:24 作者: 荐读 | 还

《受命》

止庵 著

人民文学出版社

2021年4月出版

止庵的首部长篇小说《受命》最近由人民文学出版社出版,这是他构思长达三十年的心力之作,也是他的转型之作。

止庵是大家熟悉的作家,从事创作至今,他最广为人知的身份是现代文学研究者、书评人和随笔作家。如今,《受命》作为他的第一部长篇小说面市,这多少让人觉得有些意外。而其实,早年间,止庵是写过短篇小说的,关于这个体裁的实践技艺,他并不陌生。之所以选择在今天推出自己的长篇作品,恰恰说明他对小说的看重,《受命》是他酝酿了足足三十年的一部小说。

止庵

《受命》的故事并不复杂,但却一开篇就将读者带入一个紧张的悬念之中。主人公冰锋单调乏味的生活,因为母亲对于一段封存往事中仇人的指认,从此改变。他怀揣着一个疑团,在身边年轻人纷纷奔向新生活时,断然选择逆流而上,执着于追究和探寻他想要的某种真相。一次诗歌朗诵会上,他与女主人公不期而遇。因为共同的爱好,两个年轻人开始了逛书店、走胡同、谈文学的交往。但伴随着交往的不断深入,冰锋发现他居然成了一个秘密的携带者和豢养人,他的生活看似平静,实则临渊而立。

《受命》是一部致敬《史记•伍子胥列传》和《哈姆莱特》的作品,它关乎记忆和爱情,并带有悬疑。记忆来自过往,还没有退场;爱情指向新生,却无法生长。在这两个完全相反的作用力中间,站着的,是一个“日暮途穷”的复仇计划。《受命》也是一部植有倒计时装置的小说,男女主人公狭路相逢,一个怀揣着秘密,照看不断追赶上来的记忆;一个痴想着将来,一往情深灌溉着爱情。人生都是倒计时的旅程,悔与憾在所难免,意外与紧张尽在情理之中。

在《受命》中,与紧张的情节形成张力的,是相对舒缓的日常生活本身。止庵在小说中针脚细密地还原了那个至今还常被人们追念的八十年代。依循小说中人物的脚步,乘坐107路、44路电车,读者可以穿行一个1986年前后的北京城:西长安街新华门对面的花墙还在,方庄的住宅区刚刚动工,三元桥新建成不久,北京音乐厅还是个大基坑;都乐书屋新开业,《读书》《读者》杂志深受年轻人的追捧;胡同口有打双人床的木匠,也有推着平板车卖棉套的小贩,冬储大白菜堆得像个小山,郑州三号西瓜“保甜,保密”。组合家具、泡泡纱床罩、世界名画挂历、蝴蝶牌缝纫机、凤凰牌自行车……可以说,这部小说复原了一张北京的旧地图,更唤醒了八十年代跳动的心脏。

止庵曾说,“在不超出人物关系与情节的前提下,希望为我生于斯长于斯亦将终老于斯的城市,为已经改变的往昔的生活,记录下一点什么。”基于这样的情感,呈现在《受命》中的北京,是清晰的,也是亲近的,它与人们的脚步更为贴近,还惯纵着人们用慢节奏的生活来是适配它,花上一天的时间,也能丈量它的对角线。小说家鲁敏称《受命》是“平实描摹街景、吃食、时闻、风俗,白菜与煤,其时的电影与诗,服装与旅行,一步也没有慌张。这种从容,尤其好。”

精彩摘读

叶生在电话里对冰锋说,有个话剧《安娣》,就是尤金·奥尼尔的《安娜·克里斯蒂》,感兴趣么?不过改成中国场景了,美国人导演,中央戏剧学院师生演出。冰锋说,好啊,上回听说他们演过没改编的这个戏,错过了没看上。叶生说,是晚上,你家里没事吗?冰锋说,我就一个人,没事。过一会儿她又来电话说,买着票了。

开演前一刻钟,冰锋赶到东棉花胡同中央戏剧学院实验小剧场,看见叶生站在门口,穿了件卡其色短款风衣。找到位子坐下,叶生说,老师在课堂上详细分析过《安娜·克里斯蒂》,我们剧社还在学校里用英文公演过全剧,我扮演的是女主人公安娜。冰锋读过剧本,还记得安娜一上场,关于她的形象描写:“她是一个身材高高、皮肤白皙、发育丰满的二十岁少女,具有北欧后裔女子的健美体形……”,觉得叶生演这角色倒挺合适。演出开始,叶生闭紧嘴巴,全神贯注地盯着舞台。平时不经心时,她的嘴常微微张开一条缝,露出整齐洁白的牙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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