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去了磨子桥的百年粉蒸牛肉,小店简陋,我当年以为惊艳的土鳝鱼也没有旧日荣光,只觉得所有菜都是一种味型,点了几道菜似乎都是一种味道。那种民间的红油滋味,忽然丧失了一些鲜香;
也去了明婷饭店,我还依稀记得我第一次去破败的老明婷饭店的情景,大概是十几年前,在一处小巷,热闹而荒诞,那些菜似乎带着人间的戏谑,端上桌,滚烫中自有真义。这次去吃那道已经四面八方都在操作的脑花麻婆豆腐,只觉得肥腻,而饺子肥肠,曾经叫我感叹的奇异搭配,也甚是普通,当年的红玫瑰,变成了蚊子血。
我本来还想去试试当年的老妈蹄花,或者街边的肥肠粉。后来还是叫停自己的想法,如此不过是刻舟求剑:刻成都今日之舟,求自己青春之剑。我早已非当日之我,何求滋味是当时之味?
就像那天深夜,我们几个人坐在冷冷清清的白夜酒吧,聊得热闹,关于成都的往事,哪些诗歌的朋友,哪些热情的味道,恍惚一瞬间还原,我如同一个熟稔的纺织工人,穿梭于针针线线之间,并不知今夕何夕,并不知路途遥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