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租客,没加业主群,不过当时,我能感受到居民们对我的恐惧。大家有这种情绪很正常,但我觉得,大家的敌人是病毒,不是我们这些去过六院的人。
在家隔离这几天,我每天都在怀疑人生,不知道干什么,还特别怕丢了饭碗。我的工作需要经常去医院,现在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出来,不过好在,公司的领导每天都给我打电话,关心我身体状况,给了我一点安慰。
这段时间,我经常接到各个地方打来的流调电话,有公安局的、社区的,也有疫情防控办公室的,大部分电话都在凌晨三四点打来,他们问我家住哪里、身份证号、去六院做什么,甚至详细到几点进的、几点出的。
这几年工作养成的习惯,我手机24小时开机,不管什么时候,一接电话,我立马清醒。刚开始接到流调电话我很吃惊,连续三天凌晨4点多接到电话,我都有点神经衰弱。
能感觉出来做流调的工作人员挺辛苦的,他们的声音也很疲惫。
【3】半夜被拉走集中隔离,我害怕哭了
8月8日晚上10点多,社区通知我准备一下去酒店集中隔离。我一下就慌了,因为那天刚做完核酸检测,怕自己出事。
大晚上,我不敢跟家人打电话,就跟男朋友打了视频。我说:“我要被带走了,我好害怕。”边说边哭。他安慰我,“没有把你送到医院,说明还是健康的。”我稍微放心了一点。
在家隔离了这么长时间,我心已平和很多,突然要去集中隔离,我有点崩溃,不知什么时候能出来。
11点,我走出小区,门口停着大巴车,车上有20多人,都要送去集中隔离,我找了个四周没人的位置坐下。在车上等了很久,凌晨3点,我们才到隔离酒店。
第二天,我跟妈妈打电话说了这个情况,还没等我说完,妈妈打断问:“你被查出来阳性了?”我赶紧否认。这段时间,家人一直很担心我,妈妈、爷爷奶奶都知道我有六院接触史,每天都打电话询问。
(集中隔离的饭菜)
我男朋友是警察,不在郑州工作,我们已很长时间没见面。这段时间,他接到的报警案件也都跟疫情相关,封闭的村庄里有人闯卡、小区里有人翻墙等等。
七夕我们约好打视频电话,晚上10点,他才到家。我们说着说着,他就神智不清了,慢慢地睡着,我不敢叫他。我就想,如果我没有被隔离,应该和他一样忙碌吧。
武汉晨报记者马婕盈
【来源:九派新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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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伸阅读:
因曾有新冠肺炎确诊病例活动轨迹,湖南益阳赫山区的铂金汉宫小区部分楼栋列为“中风险”区域。住在该小区的蔡婷和前一天造访她的亲友等16人只能留在家中一起隔离。
128平米的房子,挤着10个大人6个小孩,这种生活状态引发了不少人的关注。8月5日,蔡婷告诉澎湃新闻,本来她只是出于好玩拍了一些视频记录大家隔离的日常,没想到火了。自7月29日以来,他们16人一起隔离了将近一周,也从一开始的焦虑和担心,到后来慢慢适应这种状态并发现了乐趣。
“我妈妈是总指挥,安排我们的生活起居;我丈夫是厨师长,其他人帮忙择菜洗菜;最快乐的是小孩子,每天一起玩耍,过年人都没这么齐全。”蔡婷说,大家第一顿早餐就干掉了40多个包子,此后每一餐都要吃掉七八个菜。
“感谢志愿者对我们的关心和帮助,也希望我们积极面对生活的态度能感染更多人。”她说,希望结束隔离后,能够带着远道而来的表姐去吃益阳的麻辣烫和米粉。
在蔡婷家隔离的家人和亲友。 本文图片均由受访者提供
【对话蔡婷】
意外共同隔离的16人,成为“网红之家”
澎湃新闻:什么时候发现你们一下成了“网红之家”的?
蔡婷:一开始我只是觉得好玩,拍一些共同生活的视频发在网上,后来很多朋友打电话和我说:“你火了,你们家成网红之家了”。我还不相信,没想到有这么多人关注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