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这种蝗灾形成的巨大灾祸,明代的徐光启在《农政全书》中就说,蝗灾的损害乃至比水灾旱灾还要严酷:
“凶饥之因有三:曰水、曰旱、曰蝗。地有凹凸,雨泽有偏被;水旱为灾,尚多逃过之处,惟旱极而蝗,数千里间草木皆尽,或牛马毛幡帜皆尽,其害尤惨过于水旱也。”
因为蝗虫喜欢生活在暖干气候,这就使得处于东亚季风影响下的黄河中下游、长江以北的江淮流域成为了我国历代蝗灾的高发区。
以黄河流域为例,因为黄河中下游常常迸发水灾,而黄河中下游地点的黄淮海平原区域又归于冲击平原,土壤首要为冲积壤土和细砂土,水灾后水不易积存,加上水灾后常常迸发旱灾,有合适的温度和湿度,就这有利于蝗虫的成长;而蝗虫有迁飞的特性,整个黄淮海平原地势平整,少山地阻遏,使得蝗灾产生后蝗虫更简单迁飞,受灾区域更简单扩展。
别的,作为我国最早展开农业的区域,黄河中下游区域自古农业兴旺,栽培的作物以小麦为主,河滩又合适芦苇等植物成长,这些都是蝗虫喜欢的植物,种种条件组合在一起,使得我国北方的黄淮海平原等地终究成为了蝗灾的高发区,而其间又以山东、河南、河北、山西、陕西一带的蝗灾最为高发。
在完毕魏晋南北朝的大浊世后,我国的前史气候离别冰期,再次进入到了隋唐时期的暖热气候,在这种情况下,蝗灾再次进入了高发阶段,其间整个唐朝共289年间(618-907年),就迸发了42次蝗灾,均匀每8.9年就迸发一次。
唐太宗贞观二年(628年),唐朝陕西区域迸发了大规划的旱灾和蝗灾,为此李世民特别在长安皇宫中举办法事“禳蝗”,在祝文中李世民向上天请求说:
“人以谷为命,大众有过,在予一人。但当食我,无害大众。”
说完,李世民直接就抓了一只蝗虫吃掉,虽然史书对此称李世民吃下蝗虫后,“是岁蝗不为灾”,但事实上,从贞观二年到贞观四年(628-630年)整整三年间,整个唐帝国都处于严峻的蝗灾袭扰下,尔后,小蝗灾每隔几年,大蝗灾每隔几十年就迸发一次,贯穿了整个唐朝的前史进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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蝗灾为何频频产生?对此,在缺少科学的解说下,古人开端测验将其解说为天谴。
汉武帝时期,关于“蝗大起”、“蝗从东方飞至敦煌”的记载不停于书,也便是在这时分,发起“天人感应”的儒生董仲舒就将其视为上苍的谴告:
“国家将有失道之败,而天乃先出灾祸以谴告之;不知自省,又出奇怪以警惧之;尚不知变,而伤败乃至。”
董仲舒之后,关于蝗灾乃是“天谴”的说法开端在中华帝国的知识界和民间广为流传,各个社会阶级乃至将蝗虫敬拜为神虫或虫王,认为蝗虫不是人力能够打败的,控制者应该“修德禳灾”,到了唐玄宗开元三年至四年(715-716年),唐帝国再次迸发了大规划蝗灾,关于其时有人建议应该灭蝗,其时乃至连宰相卢怀慎都认为,蝗是天灾,大规划瘗埋会“杀虫太多,有伤和气”。
乃至连大诗人白居易也天真地写诗说:
“捕蝗捕蝗竟何利,徒使饥人重劳费。
一虫虽死百虫来,岂将人力竞天灾”。
其时,民间遍及树立有八蜡庙和虫王庙祭祀蝗神,在山东大蝗的情况下,民众乃至“或于田旁焚香膜拜设祭而不敢杀。”面临这种从上到下的陈腐习气,别的一位宰相姚崇发怒了,他说:
“庸儒执文,不识通变!”
姚崇说,假如蝗灾不除,必然导致“苗稼总尽,人至相食”,为此,姚崇坚决向唐玄宗恳求灭蝗,他说,假如因为“救人杀虫,缘由致祸”,那么我姚崇就恳求单独接受上苍的赏罚,“义不仰关”。在姚崇的力请下,唐玄宗终究命令灭蝗,“由是连岁蝗灾 ,不至大饥”,“蝗因而亦渐止息”,然后为开元盛世的到来奠定了根底。
但总结唐朝的蝗灾管理能够发现,在国家清平乃至盛世之际,姚崇建议灭蝗都遭受到了传统实力和各个阶级的强力阻遏,而在古代科技落后的情况下,以唐玄宗时期的国力根底,其时的灭蝗也仅仅能做到“不至大饥”的程度,一旦国家动乱,或是堕入像西晋晚期的浊世之中,则蝗灾也将加重一个王朝的消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