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书编年》对史学界的震慑,在于它所纪录的史料与《史记》所描绘的不单只内容不同,并且价值取向相异。竹书编年描绘了从夏朝到战国时期历代所产生的血腥政变和军事冲突,依据《史记》所记载,商朝太甲被伊尹软禁3年后,伊尹见太甲痛改前非,便慎重的将国家交给他。太甲复位后,悲痛承受经验,成为了一个勤政爱民、励精图治的圣君。不过,《竹书编年》对此却有不同的描绘:伊尹放逐太甲后,自立为王,7年后,太甲潜回杀掉篡位的伊尹,并改立伊尹的儿子伊陟和伊奋承继伊家。杜预说“此为大与《尚书》叙说大甲事乖异,不知老叟之伏生,或致昏忘,将此古书亦其时杂记,未足以取审也。”
竹书编年早在汉代时就现已散佚。279年的西晋,一个坐落今日河南省的魏王墓被盗挖,盗墓者被捕之余,亦一同让墓里的大批竹简出土。其时国家对这件作业十分重视,晋武帝指令中书监荀勖、中书令和峤担任翻译竹简(因为魏国文字和秦国的小篆差异颇大),竹简长度为古尺二尺四寸,每简四十字,凡十三篇,起于黄帝[4],周平王东迁后用晋国编年,战国时期三家分晋后用魏国编年。期间又遇上八王之乱等屡次政治纷扰,秘书丞卫恒在从事“考正”时际被杀,使收拾的进展大受打击,由卫恒的老友佐作品郎束皙续成。最终担任官员把史书纪录的部份收拾好,并将之命名为《竹书编年》。《竹书编年》多记晋国与魏国之事,一般将此书看成是魏国的史书。
因为《史记》选用纪传体来记叙事情,竹书编年的呈现,能够从另一视点审视史记内容,如“夏启杀伯益”、“太甲杀伊尹”、“文丁杀季历”、“共伯和干王位”,与史书有极大差异。又如《竹书编年》记载:“懿王元年,天再旦于郑……”,可能是指公元前899年4月21日,郑(今日的陕西凤翔或华县)区域清晨时产生的日全蚀,可据此推定周懿王元年的真实年份(也有学者对这个说法存疑)。王国维在《今本竹书编年疏证》中指出今本编年中的周幽王六年(前776年)日食出自《诗经·小雅》“十月”和《新唐书·历志》“大衍历议日食”,本是周代的无时代日食纪录和唐代曾经的计算结果。
记载
《晋书·卷五十一列传第二十一·束皙》:
初,太康二年,汲郡人禁绝盗发魏襄王墓,或言安釐王冢,得竹书数十车。其《编年》十三篇,记夏以来至周幽王为犬戎所灭,以事接之,三家分,仍述魏事至安釐王之二十年。盖魏国之史书,大概与《春秋》皆多相应。
其间经传大异,则云夏年多殷;益干启位,启杀之;太甲杀伊尹;文丁杀季历;自周授命,至穆王百年,非穆王寿百岁也;幽王既亡,有共伯和者摄行皇帝事,非二相共和也。
其《易经》二篇,与《周易》上下经同。《易繇阴阳卦》二篇,与《周易》略同,《繇辞》则异。《卦下易经》一篇,似《说卦》而异。《公孙段》二篇,公孙段与邵陟论《易》。《国语》三篇,言楚、晋事。《名》三篇,似《礼记》,又似《尔雅》、《论语》。《师春》一篇,书《左传》诸卜筮,“师春”似是造书者名字也。《琐语》十一篇,诸国卜梦妖怪相书也。《梁丘藏》一篇,先叙魏之世数,次言丘藏金玉事。《缴书》二篇,论弋射法。《生封》一篇,帝王所封。《大历》二篇,邹子谈天类也。《穆皇帝传》五篇,言周穆王游行四海,见帝台、西王母。《图诗》一篇,画赞之属也。又杂书十九篇:《周食田法》,《周书》,《论楚事》,《周穆王佳人盛姬死事》。大凡七十五篇,七篇简书折坏,不识名题。
冢中又得铜剑一枚,长二尺五寸。漆书皆科斗字。初发冢者烧策照取宝藏,及官收之,多烬简断札,文既残损,不复诠次。武帝以其书付秘书校缀次序,寻考指归,而以今文写之。皙在作品,得观竹书,随疑分释,皆有义证。迁尚书郎。
附一《束皙其人》:
束皙:晋代学者,“二十四史”之一《晋书》的《帝纪》便是出自他的手笔。据载,他是其时多闻广识而精于古文的学者,他生性淡泊,不慕功利,曾作《玄据释》以拟《客难》,从不拿学识作为争夺荣华富贵的东西。因而,其学术造就颇深,他编撰的《七代通志》、《三魏人士传》、《五经通论》、《发蒙记》等鞯作品,均被后世学者推崇备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