益州从事死谏——1800年前,属于锦官城的悲壮一幕

2020-10-24 00:02:11 作者: 益州从事死谏

世人皆云:“少不入川,老不出蜀。”天府之国,历来以“安逸”二字闻名。那些轰轰烈烈、催泪沾襟的忠臣义士的故事,似乎鲜有发生在锦官城的案例。殊不知,成都这座城市,早在1800年前,就已有死谏之士。

东汉建安十六年(公元211年),刘备在攻略荆州的江南四郡以后,吞蜀之心已经昭然若揭。而素以暗弱闻名的益州牧刘璋则在张松等人的蛊惑下引狼入室,为了对付北面的张鲁以及缓解益州内部矛盾,张开双臂欢迎与之同为宗室的刘备入川。

对于这个决定,史家众说纷纭。有人认为刘璋确实是无能,也有人忖度刘璋必然还有着自己的考量。但在当时,益州众官确然是有不少持有异议的,比如后来投降刘备又归附曹魏的黄权,又比如王累。

王累,广汉人,时任益州从事(大致相当于省委办公厅秘书),对刘璋迎接刘备入蜀的决定坚决反对。而在他屡次建言不被采纳后,这位大致不过厅局级干部的官员便使用了最悲壮的反对方式——在成都城门口自裁。

《三国志-蜀书》中,记载了这悲壮的一幕:

从事广汉王累自倒悬於州门以谏。

在记录蜀地的地方性史料《华阳国志》里,对王累的死法记叙稍有不同,但是地点都是一样的——成都城门:

累为从事,以谏不入,乃自刎州门,以明不可。

无论王累是倒悬还是自刎,其结果都是他并没有改变刘璋的决心——“璋一无所纳”,刘备也顺利地进入四川,“入境如归”。

一千年后,南宋文丞相在写作正气歌时,曾列举了十二位他认为正气凌然的先贤:

在齐太史简,在晋董狐笔。在秦张良椎,在汉苏武节。为严将军头,在秦张良椎。为张睢阳齿,为颜常山舌。或为辽东帽,清操厉冰雪。或为出师表,鬼神泣壮烈!或为渡江楫,慷慨吞胡羯。或为击贼笏,逆竖头破裂!

如果信国公泉下有知,我真想请求他,在歌颂和他同为丞相的武侯时,也为这位只是成都一位普通官员的忠烈写几句诗。他虽然不是成都人,却用自己的生命为这座花团锦簇的城市添上了一抹属于“正气”的血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