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世纪初的最强炮兵:这位法国将军,在战斗民族眼前玩大炮冲锋

2020-11-07 16:07:00 作者: 19世纪初的

▲塞纳蒙

塞纳蒙麾下的里奇(Ricci)上尉此时正指挥杜邦师的师属炮兵,他将手中的6磅炮和3磅炮朝着俄军步骑兵开火,总算为杜邦师的几个团争取到足够展开战斗队形,接应第六军溃兵重整旗鼓的时间。面对如此战绩,塞纳蒙不禁赞叹道:“漂亮啊,就像是在靶场上一样!”里奇欣慰之余答道:“可是,看看俄国佬有多少炮对着我们啊!”塞纳蒙说到做到:“坚持一会儿,援军立刻就来。”不过,俄军骑兵很快就朝着里奇的火炮杀来,所幸6磅炮的霰弹并不吃素,杜邦师号称“无比”(Incomparable)的第9轻步兵团也有一个营在炮群旁列阵保护,法军龙骑兵也及时增援,总算是解除了威胁。此时,回到后方搬取援军的塞纳蒙积极发挥主观能动性,在第一军军长维克托的放权指挥下,匆忙集中了第一军麾下包括师属火炮在内的多数火炮,开赴前线后与里奇所部会合,形成了左右两个炮群:左炮群包括9门6磅炮、2门3磅炮、3门榴弹炮,右炮群包括10门6磅炮、2门3磅炮、3门榴弹炮,此外,后来还可能有6门友军6磅炮前来支援。

塞纳蒙一声令下,两大炮群进至距离左岸俄军战线大约400米处,而后脱驾(解下前车)、放列(列成战斗队形),将部分挽马送回第一军后方,摆出一副破釜沉舟、决不后退的架势。俄军对塞纳蒙的大胆机动倍感惊诧,可是,正如西弗斯(Сиверс)少将战后检讨的那样,俄军通常会把炮兵部署在阵地里的每一座小丘上,所以法军简直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就清点出几乎所有俄军火炮。这样的列阵方式也导致火炮分散在整条战线上,匆忙之间并不足以将火力倾泻于一点,因而难以杀伤塞纳蒙。与此相反,集中成两个炮群的塞纳蒙部火力却能够逐个点名,由近及远一一压制俄军炮群。

▲塞纳蒙指挥炮兵

尽管当时盛行的炮兵教条是严厉禁止反炮兵射击,要将火力保留到敌方步骑兵头上。比如英国炮兵专家埃迪(Ayde)就在他的《炮手袖珍手册》(The Bombardier and Pocket Gunner)中坚定表示:“炮兵永远不应当射击炮兵”,可理论家们随后便添上了附加限定条件,“要是敌军步骑兵得到掩蔽,而炮兵又暴露在外,又或是我方步骑兵因敌方炮火蒙受的损失超过我方炮火对敌方步骑兵的杀伤,那就属于例外”。毫无疑问,塞纳蒙此时便要动用例外手段,压制俄军炮兵,拯救己方步骑兵。当然,鉴于第一军炮兵和右岸俄军起码相隔500米,他手头的3磅炮和榴弹炮当然很难杀伤到对手,主要能够仰仗的自然是6磅炮的实心弹——500-1100米正是这类弹种的绝佳舞台。塞纳蒙手头的19-25门6磅炮在此战中消耗实心弹竟有1662发之多,其中绝大部分恐怕正是用于轰击对方炮兵。

▲塞纳蒙的炮兵

此前在河湾小丘上大肆杀戮法军的俄军炮群便首当其冲,它的挽马几乎悉数死伤——由此可见,塞纳蒙此前将部分挽马送回后方的决策颇为英明。火炮也被迅速打哑——当然,法军炮群自然不会毫无损失,6门榴弹炮中同样有2门被俄军毁伤。随后的几个小时便成了炮兵交锋的舞台。俄军当然企图坚守战线,进而组织炮火反击,但炮兵往往在行进途中就会蒙受惨重的人马损失,因而缺乏反制手段。本尼希森失望之余,又担心重演奥斯特利茨大战里丢弃大批火炮的惨剧,居然下令预先将重炮撤出战场,这进一步削弱了俄军的炮兵实力。

决战决胜

将突出在外的俄军右岸炮群彻底压制住后,塞纳蒙便率部继续推进,他以最为灵活机动的3磅炮为先导,让它们在6磅炮和榴弹炮的实心弹、榴弹火力掩护下用钩索拖曳前行,进至距离俄军左岸步骑兵不足200米处,而后迅速放列射击,各类火炮随后交替掩护前行,逐步将火力转向俄军步骑兵,将适用于中远程的实心弹渐渐切换成适用于近程的霰弹,继续造成可观的损失。塞纳蒙麾下的4门3磅炮在整场战斗中耗弹共计160发,其中竟有1/3以上是霰弹,霰弹占比远高于6磅炮的18.9%和榴弹炮的不到5%,也可见这些“小家伙”的作战特点。迫近俄军、怒射霰弹后,就连拿破仑都为塞纳蒙的大胆感到震惊,派去了自己的副官穆东(Mouton)将军一探究竟,可塞纳蒙当场答道,“让我带着炮兵自己解决问题,我负责到底!”穆东折返后,拿破仑听闻此语,随即大笑放手,“(咱们)炮兵真是难缠,随他去。”不仅让这位爱将自行其是,还令步骑兵全力配合推进。塞纳蒙有恃无恐、再接再厉,意识到此时的战场关键已转化为及时击溃俄军步骑兵后,他转而下令禁止反击俄军炮兵,左右两个炮群合兵一处,先后推进到距离俄军战线120乃至60米处,对俄军剩余炮火不管不顾,专心轰击步骑兵制造杀伤,为己方的突破创造战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