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外,《烬宫遗录》记载:“周后选入宫,名在第三,懿安见其丰容端丽,特拔之为信王妃”。又明吴江(今属江苏)人史玄,亲东林党人士,在他所著《旧京遗事》 中写道:“毅宗烈皇周氏,钟祥茂苑,天启中选于龙邸,时皇太后崩,神庙刘昭妃主太后事,中宫之政,禀成于张皇后。烈皇后圣质端凝,少颀颀之美,张皇后钦迟之意见于色端。昭妃曰:今信王殿下,睿质方冲,黄花女得婚姻配合,自然长大,合得配信王。赞襄之下,乾坤因而定位矣。”
信王妃周氏排名第三,被特拔入选
不少史料记载都直指皇后周氏,在天启年间的信王选妃中,仅名列第三,而且一点也不出众,压根就入不了主持选婚的天启皇后张嫣之眼,不想立周氏为王妃的想法早就表露无疑,迟迟不肯发话,是靠关键评委之一的刘昭妃力挺,才特拔之。说白了,无非就是周氏靠内部关系(主要是东林党人)才勉强当上了信王妃。所以,周氏在入选信王妃后,借着枕塌之欢,也忙着对信王朱由检吹阴风,为后来对魏忠贤一伙的天启帝党过度打击立下了汗马功劳。《思陵典礼记》有载:“既册立,协谋去魏逆,称贤功。”
我这里不妨大胆假设一下,恐怕是跟崇祯一后二妃的记载有关,东林党人内部应是也有过争议,有人提议用汪楫、金日升的说法,获得了大部分人的支持,而毛奇龄则坚持己见,觉得做人还是要有所底线,不惜以拍屁股走人要挟,由于有了分歧,观念上也不尽一致,他最终选择退出,于是大家不欢而散。或许是受到毛奇龄的影响、提醒,东林党人改变了修史策略,不再执着于明面上的过度遮掩,反而采取更为高超隐蔽的手段,渐进式地对内容进行渗透改编,企图达到混肴是非的目的,毕竟他们也还是要面子的。
田秀英受宠,名气相对大些
既然从田秀英身上不好再多做文章,那就从跟她一起选入的袁氏身上动手脚。相对于田秀英的高知名度,袁氏相去甚远。《思陵典礼记》记载:“上初幸妃宫,谓之铺宫。田已立为贵妃,袁乃铺宫,相去七八年。”这说明袁氏相当不受崇祯待见,过了七八年,崇祯才去袁氏那里光顾,这个不知是否准确,若是真的,那就真是太过于匪夷所思了。由此可见,袁氏在外人看来,怕是有不少人还真不知道有这号人物。
修史的东林党人要的就是这个,利用大多数人对袁氏的不了解,借用袁氏说事,再将她和田氏捆绑,这就很容易给人造成一种错觉、认知上的混肴,给人以原来田氏跟那个袁氏一样的感觉,瞬间就将田氏这个人拉低到袁氏的档次,尤其是针对那些原本并不很了解田氏的人,相当凑效!而手握修纂《明史》大权的东林党人,绝不满足于此,更是对田袁两人信息张冠李戴、偷梁换柱和颠三倒四,更加让不知情的人如坠云里雾里,看不清真相,只能一味相信接受他们所给的东西,这样就神不知鬼不觉地达到了他们混肴是非的目的,而不可告人的真相却被淹没了,永远没有重见天日的机会。
而周氏对有助于自己的刘昭妃、天启皇后张嫣也没忘记。《烬宫遗录》载:“故正位后深德之”这是入选信王妃后,周氏对皇嫂张嫣的报答,晋升皇后之后,还暗助张嫣住进了原本是太子居住的东宫—慈庆宫,不必与众多先帝后妃去争夺那狭小的居住地盘。《胜朝彤史拾遗记》中则讲述了皇后周氏,或许对崇祯吹耳边风后,刘昭妃如愿以偿的获得太后宝印,称太妃并住进了属于太后的慈宁宫。周、田两人同时参加信王选妃,田氏排名前二
由此来看,信王朱由检当时大婚选妃应确实是“选一陪二”。《明宫词》载:“天启中选妃,(田)入信王邸。信王入嗣,(田)册礼妃。”更是进一步明确了,田氏参加了是天启年间的那次信王选妃,也就是跟周氏同台较量,排名前二,位列周氏之前,得以入侍信王,而不是崇祯登基后的那次选两宫之妃。在《烬宫遗录》里,又有不同的说法,“袁田二妃同选于朱阳馆,后亲下聘礼迎入宫。”这里的朱阳馆,不知道是笔误呢,还是故意用来混肴是非的,应是诸王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