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徽宗宣和二年(1120)十月,方腊在睦州(现浙江杭州淳安)起事,北宋朝廷称其为“睦寇”。起义,在当时官民矛盾极其尖锐的环境下,犹如干柴得遇烈火一样四处蔓延,方腊军壮若洪水、势如卷席,“所至,同恶相应。”很快就攻陷了包括杭州在内的五六个州几十个县。
永嘉城也已经人心惶惶,守备主官正积极准备弃城而逃。教授(县学馆教师)刘士英听说县丞要跑,义愤填膺的对众人说,我每天教书授人,口中讲的都是诗书道理,劝人学的是大义忠礼,怎么可能与一群贼寇同流合污、对他们俯首帖耳呢。学馆弟子石砺听到他的慷慨陈词,当即表示一定和刘先生共同抗敌保卫永嘉。
这时的起义部队发展的很快,不但锋芒正盛,而且人数迅速增加到几十万。刘士英日夜防范,不断制定破敌对策。特别是采取“伍保法”,把乡勇和团练按照保甲制组织起来,形成极具协同能力的战斗团体,起义军对永嘉的围攻一直不能顺利得手。
宋代重文治轻武,一州一郡往往没有像样的城防和建制齐备的可用军士。刘士英和石砺等人勠力同心精诚一致竟然可以屡破强敌,而且苦苦支撑近了两个月。一直到童贯指挥的宋军前来进缴,农民军才逃散离去。
由于刘士英善于御敌有方,督率永嘉军民守城功绩显著,他被宋朝廷升任山西太原通判(州府地方官)。1125年十一月,金兵入侵山西,刘士英死守城池九个月,最终无力回天战死在太原。紧接着,都城汴梁(开封)也被攻破,北宋灭亡。
史上有些记述总有一些使人不忍卒读。梁武帝,唐玄宗,还有宋徽宗,本来个个绝顶聪明优越殊荣,偏偏行的是大劫之运。萧衍曾是一名悍将,“沉竹伐木”这句成语说的就是他发展武备巧造兵器的故事。他文采极佳著述也非常丰富,后来皇帝玩的厌烦了,三次出家为僧,耽于性情,最后不能善终。
唐玄宗坐稳了屁股却一心想要废掉自己的结发妻另立新欢,他的舅爷也就是王皇后的哥哥为了帮助妹妹,给她出了一个不但馊而且臭的损主意,让其佩戴刻有李隆基名讳的霹雳木(遭过雷击裂开的树木)以祈祷早日得怀皇子,结果反而给了唐玄宗“厌胜”的口实。如果“安史之乱”是他亲手酿制的毒酒,那么,马嵬坡上的青草,必定见证过这位大仙儿皇帝的悲催孤魂。
宋太祖赵匡胤也算是开国明君,由于自己被黄袍加身属于军队政变得的天下,“杯酒释兵权”之后居然谆谆告诫后代需要时刻提防武臣。论道赵佶的书法诗词水墨丹青,应该是五百年才出现一两位的大师级人物,可为什么一定要让他去面对千疮百孔的江山呢?真的是“文恬武嬉”废了赵家的社稷?
这哥几个一直都很努力,他们受的苦难总令人无尽的唏嘘感喟,但也总不免作为成败诫勉甚至是茶余饭后的笑谈。北宋南宋,河南江南,宋朝衰亡的很快也很慢,像刘士英这样的死节之人,上自大臣,下到无名小卒,再回归到皇帝,真有涕泪横流的哭笑不得之感。
也许是苍天太过摧残,对他们没有一丝慈悯悲怜。可是,每个人攥着拳头来到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今天不努力奔跑,谁知道明天会怎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