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黄金生
相比对于忠心耿耿的袁彬、哈铭,另一个英宗身边的太监喜宁就可恶多了,他见袁、哈二人竭力护持明英宗,怀恨在心,数次劝也先杀掉英宗身边这两个人。有一次,喜宁向也先进言,叫他领军西行,进攻大明边防松弛的宁夏边关,抢掠军马,然后直趋江表,打得景泰朝廷措手不及,再将俘虏天子朱祁镇“送”到南京去,让他当个傀儡皇帝,由也先遥控掌握着。也先听后随即就让喜宁去与英宗商讨此事。朱祁镇听后沉默不语。在旁的袁彬与哈铭看出了问题,立即上言进谏:“进攻宁夏,天寒道远,爷爷您又不能骑马,空取冻饥之地。要是真到了那里,那里的将士不接纳爷爷,爷爷又将如何?”这一问提醒了明英宗,他最终“止(喜)宁计”。
英宗、袁彬等人也意识到不除喜宁,难以安宁,决定设计除掉他。一天,袁彬找到也先,说皇帝随身穿的都是冬衣,眼见春天就要来了。皇帝要他与“夜不收”总旗高斌、御用监太监喜宁同瓦剌使臣纳哈出一起去一次北京,—来向明皇宫里的家人报个平安、问个好;二来随便拿些春衣过来换换。也先听后觉得没问题,当即就同意了。英宗命袁彬密写喜宁谋叛诸项罪行,函藏木片里,然后再将这木片偷偷地交给高斌,让高斌绑在腿上,并令其到宣府时设法与宣府总兵官取得联系,相机擒拿。
《日月合璧五星联珠图》 (局部),清,徐扬
表面上,在给景泰朝廷的文书里头,朱祁镇大大地褒扬了喜宁,还为他申请赏赐。喜宁不知是计,于景泰元年(1450)二月初由漠北开拔,向南进发。在景泰元年二月十二日,瓦剌使团的先遣队3人行至万全右卫。十四日又有使团50余人来到宣府城下,近墙而行,忽然有人对着城头上大喊:“我是总旗高斌,往北京奏事。”城头上的人听到喊声,赶紧去向长官报告。其实长官早已得到了密信,尤其是总兵官朱谦完全清楚此次瓦剌混合使团的特别之处,他委托了当地的宣府右参将、都督佥事杨俊相机行事,逮住喜宁。
喜宁刚被押解到京师,城内外的百姓听说这个太监就是多次引导瓦剌入寇内地的祸首,纷纷拿起石头砸他的脸。最后,经过六科十三道御史弹劾,喜宁经三法司公审后,被拟定处以碟刑。景泰帝朱祁钰不解恨,又亲手写下御批,“逆竖叛国,着既凌迟三日,以儆后效!”在漠北的朱祁镇听到喜讯后也高兴地说道:“干戈久不息,人民被害,皆喜宁所为。今后边防宁靖,我南归亦有日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