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其说聪明人发明了技术,不如说技术选择了一个时代的社会人,这里边又有微妙的动态平衡。
每个时代,人都是多样性的,但或多或少都会有主流的技术,也可以说是时代潮流。石器时代,生产力就是能搭草屋的、能采果、能捕猎的、跑快的等等,掌握这些生产力的祖先生存下来了。农耕时代,生产力就是会种田,这些祖先生存下来了。物资贫乏的冷兵器时代,需要掠夺,则能抢夺的祖先生存下来了,试想一下:苦寒的勇猛蛮族攻克文明的希腊、富饶的罗马。同样,出身苦寒的征服者变成了土豪,随后开始腐败,由奢入俭难,曾经的英勇善战也已经锋芒不再,被新一代的战士征服,历史就是这样相似,这样循环,也这样动态平衡。当科技发展到一定程度,当凭匹夫之勇无法攻克无敌城堡甚至机关枪阵的时候,苦寒的勇猛蛮族则无法靠技术组织起有效的进攻。同理,如果掌握技术的组织又穷又有野心又能战斗,则会为了生计而侵略。所谓“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因为对他们来说,侵略的回报与成本比自己发展更划算。驾驭科技生产力是相对有门槛的,而这些顶级科学家们偏偏也是有思想的,未必会助纣为虐,反而会为了天赐的良心和正义感对抗邪恶势力。另外,生产力的发展也是人们有了比以往丰富很多的物质,如果发展生产的回报与成本比超过侵略,则会选择和平发展,大家都有吃的,何必去抢呢,这就是动态平衡。在原始社会,粗野和好色很可能是雄性的美德。物资贫乏的时代,节约是美德。而技术革命与资本主义,使人类首次发现原来还会有产能过剩的问题,而对未来的信心,使得人们发现原来财富并非狭义上的资源零和游戏,而是能通过投资与消费,使整体财富增长,以此靠生产力解决社会的贫穷问题。现代经济制度下,人们对财富的支配能力也变强很多,则把钱押箱底、回避贷款工具等等狭义的节约理念,已不再是时代精神。当然,浪费仍然是错误的,不懂理财地乱花钱不等于投资。广义说,高科技时代也有高科技的蛮族,可以凭战斗力和侵略性来定义,而很理想主义的组织则会被攻陷。技术太超前也是没用的,如果现代人穿越到过去,比如说能用快速排序解决大数据的核心技术问题,跟部落酋长说,能把百万级的数据高效处理完。酋长会想,百万级是啥?我十个手指头加十个脚趾头,再拉上10个兄弟,200个就够用了,要你那玩意儿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