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秋前传:为何幽王专宠褒姒,并且赶走太子
前面所说,卖桑木弓箕草袋的男子,怀抱女孩,逃奔褒地,想自己抚养,却缺乏乳食。恰好,有个姒大的人家,他妻子刚生下的女儿不幸夭折,就送些布匹之类给男子,请求将此女转由姒大家抚养成人。
女孩取名褒姒,到了十四岁,身材长成,倒象十六七岁及笄的模样。更兼目秀眉清,唇红齿白,发挽乌云,指排削玉,有如花如月之容,倾国倾城之貌。
一来姒大住居乡僻,二来褒姒年纪尚小,所以,褒姒虽有绝色却无人聘定。
褒响之子褒洪德,偶然因为收赋,来到乡问。凑巧,褒姆到门外打水,虽然村妆野束,也不掩国色天姿。洪德大惊:“如此穷乡,乃有此等丽色!”不禁暗想:“父亲囚于镐京狱中,三年尚未释放。若得此女贡献天子,可赎父罪。”于是,访问邻居得其姓名实况,回家后告母亲:“吾父虽以直谏忤主,但不是犯下不赦之罪。今天子荒淫无道,选四方美色,以充后宫。有姒大之女,非常绝色。若多将金帛买来献上,求宽父狱,此散宜生救文王出狱之计。”其母曰:“此计如果可行,何惜财帛。汝当速往。”
由是,褒洪德亲自来到姒大家,与姒大讲好,用布帛三百匹,买得褒姒回家。香汤沐浴,食以膏粱之味,饰以文绣之衣,教以礼数之化,完成后,亲自送至镐京。先用金银打通虢公关节,求其转奏:“臣褒响自知罪当万死。响子洪德,痛父死者不可复生,特访求美人,名曰褒姒,进上以赎父罪。万望吾王赦宥!”周幽王闻奏,即宣褒姒上殿,拜舞已毕。幽王抬头观看;姿容态度,目所未睹,流盼之际,光艳照人。
龙颜大喜,四方虽贡献有人,不及褒姒万分之一。便不通报申王后得知,留褒姒于别宫,并降旨,赦褒响出狱,复其官爵。
是夜,幽王与褒姒同寝,鱼水之乐,自不必言。自此,二人坐则叠股,立则井肩,饮则交杯,食则同器,一连十日不朝。
伺候在朝门的群臣,皆不得望见幽王的身影,莫不叹息而去。此乃幽王四年之事。
幽王自从得了褒姒,迷恋其色,居住在琼台,大约有三月,不进申后之宫,早有人报知申后,如此这般,申后非常气愤。忽一日,申后带着宫娥,直径到了琼台。正遇幽工与褒姒联膝而坐,并不起身迎接。申后忍气不过,便骂:“何方贱婢,到此浊乱宫阑!”幽王恐申后动手,将身体挡在褒姒前面,代褒姒回答:“此朕新取美人,未定位次,所以未曾朝见。不必发怒。”申后骂了一场,恨恨而去。褒姒问幽王:“刚才来的是何人?”幽王答:“此王后也。你知道后,可往拜谒。”褒姒默然无言。至明日,仍不往朝拜正宫。
再说,申后在宫中忧闷不已。太子宜臼问道:“母亲贵为六宫之主,有何不乐?”申后答:“汝父宠幸褒姒,全不顾嫡妾之分,将来此婢得志,我母子无安身之处!”遂将褒姒不来朝见,不起身迎接之事,细诉与太子知道,不觉泪下。太子说:“此事不难。明日便是朔日,父王必然视朝。母亲可命宫人往琼台采摘花朵,引那贱婢出台观看,待孩儿将他毒打一顿,以出母亲之气。即便父王责怪,责任也在我,与母亲无干。”申后说:“吾儿不可造次,还须从容再商。”太子怀忿出宫,又过了一晚。
次早,幽王果然出朝,群臣贺朔。太子故意派遣数十宫人,往琼台之下,不问情由,将花乱摘。台中走出一群宫人拦住道:“此花乃万岁栽种与褒娘娘不时赏玩,休得毁坏,得罪不小!”
这边宫人道:“吾等奉东宫令旨,要采花供奉正宫娘娘,谁敢拦阻!”彼此两下争嚷起来。惊动褒妃,亲自出外观看,怒从心起,正
要发作,不期太子突然而至,褒妃全不提防。那太子仇人相见,分外眼红,赶上一步,掀住乌云宝髻,大骂:“贱婢!你是何等之人?无名无位,也要妄称娘娘,眼底无人!今日,也教你认得我!”握拳便打。才打得几拳,众宫娥惧怕幽王见罪,一齐跪下叩首,高叫:“千
岁求饶!万事须看君王面上!”太子亦恐伤命,即时住手。褒妃含羞忍痛,回入台中,已知是太子替母亲出气,不由得双行流泪。宫娥劝解道:“娘娘不须悲泣,自有君王做主。”说声未毕,幽王退朝,直入琼台。看见褒姒两鬓蓬松,眼流珠泪,问道:“爱卿何故,今日还不梳妆?”褒姒扯住幽王袍袖,放声大哭,诉称:“太子带着宫人在台下摘花,贱妾又未曾得罪,太子一见贱妾,便加打骂,若非宫娥苦劝性命难存。望乞我王做主!”说罢,呜呜咽咽,痛哭不已。那幽王心下倒也明白,对褒姒说:“汝不朝拜其母,以致如此。此事乃王后所遣,非出太子之意,休得错怪了人。”褒姒说:“太子为母报怨,其意不杀妾不止。妾一身死不足借,但自蒙爱幸,身怀六甲,已两月矣。妾之一命,即二命也。求王放妾出宫,保全母子二命。”幽王曰:“爱卿请将息,朕自有处分。”即日传旨道:“太子宜臼,好勇无礼,不能将顺,权发去申国,听申侯教训。东宫太傅少傅等官,辅导无状,并行削职!”太子想进宫诉明。幽王吩咐宫门,不许通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