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标题:黑色、青色、赤色,古人成婚为什么便是不穿白色婚服?
今日,咱们对嫁衣的印象是大赤色的,其实,那不是前史的实在相貌。前史上的嫁衣要比现在的要丰厚、鲜活得多。比方两千多年前的周代新娘,穿的便是一袭黑衣。
据先秦经典《仪礼·士昏礼》记载,那时的婚礼,没有后世的欢娱火热,衣服也是简练庄严,乃至有些凝重。新婿服叫“爵弁玄端”,新妇的嫁衣则是“纯衣繻衲”。所以新郎新娘的礼衣,归于玄縹色礼衣。这是先秦时最奥秘和显贵的颜色。
东汉经学大师郑玄对《周礼·染人》中的玄色解说道“玄者,六合之色,认为祭服。”后人又进一步解说“天之正色苍而玄,地之正色黄而醺。”玄縹色乃是天和地的颜色。玄,黑中泛赤,标志天之色;緬,黄里带红乃大地之色。其视觉效果,大体便是黑红二色了。
在降重的祭祀场合,皇帝“玄衣玄冠玄裳”,王后在祭祀先王时穿戴最盛大的礼衣袆衣“袆衣玄”。连卿士们听朝所穿的正服,也是黑色。因而,在婚礼那天,把标志六合的玄之色穿上身,如祭祀般盛大这正应了先秦经典《礼记·昏义》关于婚礼的了解“昏礼者,将合二姓之好,上以事宗庙,而下以继后世也。故正人重之。”
据《周礼》记载,皇帝般是在祭祀这样的严重礼仪场合才会穿上冕服。不同的祭祀场合穿不同等级的冕服。而冕服并不是皇帝的专利,大夫以上等级的人也可穿。士虽没有资历穿冕服,但可以穿上与冕服同类但低一级的爵弁服。比起冕,爵弁少了前后垂下的旒。春秋战国时期大夫以上的人穿戴冕服去接新娘,而士则穿戴爵弁去迎亲,这大概是其时婚礼的常态。
古人已把五色与五方、五侯(四时)、五行等对应起来。五色中的青,对应着五方中的东方、四时中的春、五行中的木,五帝中的青帝。所以青是东方,东方是春,而春,则是男婚女嫁的时节。东汉班固等所撰的《白虎通义·嫁女篇》说得最是直接“嫁娶必以春何?春者,六合交通,万物始生,阴阳交代之时也。”经过一系列勾连转化,标志春的青,就和春的嫁娶之事连在了一同。它不再如玄色般尊贵和冷漠,却布满着一股草木旺盛、生气勃勃的生命力。因而在唐代挑选青色作为新娘礼衣,正是源于此。
同样是一袭青衣,不同的新娘,得按自己的等第来穿。假如是庶人就用“花钗礼衣”;假如新娘的夫婿归于九品以上六品以下小官,所穿为花钗大袖礼衣;假如是五品官以上的命妇,或许皇家的公主,可用“花钗翟衣”;最高级的是皇后、太子妃承受册命时所穿,分别用“神衣”、“褕翟”。
《唐六典》中道“庶人婚,假以绛公服。”官员女儿初度出嫁,可穿母亲等第的嫁衣,但若是布衣的女儿,仍是穿自己的花钗直袖礼衣,别再奢求命妇的荣耀了。值得一提的是,唐代布衣新所穿的,不仅是公服,仍是绛色的公服。至此,赤色婚服粉墨上台了。新郎绯红,新娘青衣被后世描绘为“红男绿女”,不过切当地说,应是“红男青女”。
明朝以赤为尚。《明史·舆服志》中记载“今国家承元之后,取法周汉唐宋,于赤为宜。”所以在帝后妃嫔的礼衣中,就多见这大红之色了。命妇的礼衣中,也有“真红大袖衣大红圆领袍”等。明代中后期,商品经济非常兴旺,人们益发寻求尘俗的吃苦巴望打破阶级的藩篱。所以那后妃命妇的大红礼衣,便也成为庶民的寻求。尤其是在婚礼这样重要的日子,穿上标志着大富大贵的红,似乎自己也跻身于尊贵的阶级。
“一副金丝冠儿,一副金头面一条玛瑙带,一副丁当七事,金镯银钏之类,两件大红宫锦袍儿,四套妆花衣服,三十两礼钱,其他布绢绵花,共约二十余抬。”这是明代小说《金瓶梅》中的情节,描绘的是西门庆第三房妾孟玉楼收到的彩礼。不过新郎不是西门庆。这时候,西门庆早已命丧鬼域。新一任郎君,是知县儿子李拱璧(李衙内)。清明时节,孟玉楼上坟祭祀,不想却与李衙内相遇,四目传情,心意相通。衙内很快托陶妈妈来说媒。四月八日,李家便送来上述聘礼。到了十五日婚期,孟玉楼拜别旧夫之家,玉楼戴着金梁冠儿,插着满头珠翠、胡珠子,身穿大红通袖袍儿,先辞拜西门庆灵位,然后拜月娘。……媒妁替他带上红罗销金盖袱,抱着金宝瓶,月娘守寡出不的门,请大姨送亲,送到知县衙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