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年如同有人说过,我国出圣人,是有个时期的,不管尧、舜、禹、汤、文、武、周公,全生在孔子之前,这是一个圣人发生期,孔子今后,只出过一位“亚圣”孟子,再也没了。我国一贯重文轻武,所以圣人也先出文的——从唐尧到孟子满是,后出武的。所以在孔子之后约六百年出了一位武圣人,他便是三国时蜀汉的关羽,他著有“三界伏魔大帝真经”,是他身后一千多年,他白叟家的魂灵在扶乩的当地,亲身临坛,握着那两位扶乩的人的手,在沙盘上写出来的,故其可靠性胜过由后人追记的《论语》和《新约》的四福音。闲告别扯多了,言归正传,真实的关羽列传——二十五史里,陈寿写的《三国志》,晋裴松之注解的。我抄出几段,略讲一讲:
关羽,字云长,本字长生,河东解人(今山西解县)也。亡命奔涿郡。先主(刘备)于乡里合徒众,而羽与张飞为之御侮。先主为平原相,以羽、飞为别部司马,分统部曲。
由这段看来,《三国演义》上说关、张二位那时候当马弓手(骑马的射手)和步弓手(步行的射手)是不对的。一个县里的别部司马大约是个带几十个战士的保安队长,许是个捕盗的官。原本嘛,好朋友当了知县,自己哥儿们不管怎么也得混上一官半职,哪有还当弓手的道理。
自有《三国演义》以来,但凡江湖上的结拜,全都说要学“桃园”的义气。但依据史书,刘、关、张三位终究结拜了没有呢?“先主与二人寝则同床,恩若兄弟,而稠人广坐(在许多人的场合),侍立整天,随先主斡旋。”张飞传里也提到“羽长飞数岁,飞常以兄事之”。
咱们看看前史上只提到“恩若兄弟”,并没提到结拜。在演义上,刘备说了一句“子龙(赵云)犹吾弟也”,所以在平剧里硬把赵云称为“赵四将军”。
提到了关羽,难免要让人联想到赤面、长髯、青龙偃月刀和赤兔马,等等。我把赤面的考据放在本文的最终,按关羽列传的先后,先说说他白叟家用什么武器。我再从关羽传里找出一段儿来:
建安五年,曹公东征,先主奔袁绍,曹公擒羽以归(或许与《演义》上的兵困土山、张辽劝降不同),拜偏将军(大约和今之少将差不多),礼之甚厚。绍遣大将军颜良攻东郡太守刘延于白马。曹公使张辽及羽为前锋击之。羽望见良麾盖(大将耳,后有大旗或伞等),策马刺良于万众之中,斩其首以还。
《三国演义》虽是部小说,但是他离正史并不太远,更不像其他前史章回小说乱写一通,他描绘的绝大部分是现实。不过有时添几个人,有时把实有的真人反而略掉了,如《出师表》中所说的将军向宠底子没有提过,所说有关关羽的部分除了赤兔马和周仓之外,也都见于正史。
曹操知关羽不行久留,也就让他去了。
关于周仓,在《演义》的六十六回里说鲁肃请关羽谈判荆州问题,周仓在阶下大声高叫道:“全国土地,唯有德者居之……”关云长叱道:“此国家之事,汝何可多言,可速去。”这段工作在前史上真有,不过没记下这位站在阶下而敢大声高叫的人姓甚名谁,很或许是像周仓这样位置的一个卫队长之类的人物。正如列传里有“刮臂疗毒”的记载,但仅说是医者,并无名字,而《演义》里说是华佗,当然也有或许,大约罗贯中依据宋元的话本而写出有周仓这么一个人物。
诸葛亮叫关羽要东和孙权,北拒曹操,他不听。孙权遣使求联婚,他大骂道:吾虎女安嫁汝犬子!差一点没把媒妁宰了,做到这样的倒运媒妁,大约也古今罕见。成果他仍是两面作战,败亡而死。假如他把女儿嫁了孙权的儿子,或许能到达东和孙权的战略。但是安不知孙权从此以关小姐为勒索的人质,和是和不成,白白地叫女儿去受罪,这样的工作前史上太多了。
关于关羽的败亡,裴松之在关羽传里引用了《蜀书》和《吴书》作注释,略有出入。陈寿的原文是:“权据江陵,尽掳羽士卒妻子,羽军遂散,权遣将逆击(迎头攻击)羽,斩羽及子平(关平)于临沮。”看此文用个“斩”字,大约是被擒之后,就地杀害了。
在《蜀记》里的记载是:“权遣将获羽及子平,欲降之以拒刘、曹。或曰狼不行养,曹公不除之,自取大患(曹将于禁、庞德之败,操大惧,几欲迁都)。”这段文字的意思如同关羽自临沮被擒后,送到二三百里之外的江陵,孙权在那儿见到关羽父子,然后再杀的。裴松之以为不大或许,不马上杀了,太风险。《吴书》上说:“孙权遣将潘璋逆断羽走路(行进之路),羽至即斩……权送其首于曹公,追谥曰‘忠义侯’,葬以诸侯之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