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林党敌对矿监税使,并非仅仅打打嘴炮,而是付诸行动。他们大多为官清凉,“持名检,励风节,严气正性,侃侃立朝”,被誉为“清节姱修”。
在湖广,武昌兵备佥事冯应京因敌对税监陈奉摧残大众,惹怒上级,被拘捕入狱,当地上万名大众纷繁为之鸣不平。在江南,东林党人钱一本、高攀龙等创建同善会,以救助贫穷为首要意图,使“寒者得衣,饥者得食,病者得药”,首要经费来自于会员的捐款。这种慈悲安排一向延续到清代中期。
同善会不只救助困苦,还教化民众,劝人为善,比如对“不孝不悌、赌博健讼、酗酒无赖,以及年力健壮游手游食”之人,该会都不予协助。东林人士一心想重振明朝后期衰落的品德习尚,在世风日下的社会,他们一向不忘经世之志。但是在许多人看来,东林党中也不乏小人,与其敌对的齐、楚、浙党等敌对阵营并无不同,两派之间的争斗对国务毫无协助。
鲁迅先生点评这番看似公允的言辞为“瑜中求瑕,屎里觅道”,他又说:“苟求正人,宽纵小人,自以为明察秋毫,而实则反助小人张目。”
3.合理东林党想要发挥自己的政治志向时,天启一朝却成为他们的噩梦。
一个由把握大权的宦官和齐楚浙党组成的政治联合在天启即位后,逐步把握了权柄,即所谓阉党,其首领是魏忠贤。魏忠贤原是一个市井无赖。万历十七年(1589年),因为一次赌博,魏忠贤连裤子输光了,一怒之下自行阉割,入宫当宦官,真有志气。后世为了降低魏忠贤,常说他目不识丁。
事实上,魏忠贤也不是文盲。他入宫时30岁左右,虽然老大不小了,可也在宫中专门的宦官教育安排——内书堂学习过,其教师仍是进士身世。内书堂施行强制性学习,“凡背书不过、写字不胜或损污书仿,犯规有罪者”,或责打,或罚跪,肯定不像现在某些高校相同,能够浑浑噩噩混张文凭。因而,魏忠贤好歹也是正儿八经大明宦官工作技术学校结业的。
他读过啥书不好说,《水浒传》肯定是读过的。后来,阉党镇压东林党,为了让魏忠贤了解东林党,作了一本《点将录》,将东林党人模仿梁山一百零八豪杰,列为名单。入宫十几年,魏忠贤一向在底层宦官的队伍,直到经过贿赂,做了朱由校生母的膳食管理员(典膳),成了朱由校的亲信。魏忠贤做梦也想不到,有一天朱由校会将帝国的权利交给他。
升职加薪后,魏忠贤勾搭白富美,走上人生巅峰,与朱由校的乳母客氏结为对食(宦官与宫人结成相好)。朱由校自小由客氏带大,一向到16岁,还和她住一起,寸步不离,爱情深沉。即位后,乳母不得持续居住在宫中。成果客氏才脱离两天,朱由校居然“怀念流涕,至日旰不食”,只好不管群臣敌对又把她接了回来。有客氏相助,魏忠贤进一步获得朱由校的信赖。
朱由校自小失掉母亲,又没有储君阶段东宫师保的教育,乳母、宦官、宫女便是他最接近的人。这些来自社会底层的人,愣是把皇帝惯成了山村野孩子,也导致他亲宦官而远大臣。朱由校即位后,魏忠贤任司礼监秉笔宦官,随后又将东林党的盟友王安驱赶出宫。比较深重的政务,朱由校更喜爱宅在宫里做木匠,把握批红大权的魏忠贤从此一手遮天。
糊涂的朱由校将大权交给魏忠贤,在圣旨中,口口声声“朕与厂臣(东厂总督)”怎么怎么,朝中大事全都靠魏忠贤“干国精忠”,“一腔忠臣”。长于钻营的官僚们早已看出,魏忠贤成了皇帝的代言人。与东林党敌对多年的齐楚浙党等纷繁前来投靠,蝇营蚁聚,构成阉党,“自内阁六部至四方总督巡抚,遍置死党”。
其间,“五虎”、“五彪”、“十狗”、“四十孙”之辈臭名远播,朝野上下只知有魏忠贤,不知有皇上。东林党在占得先机的状况下顿失依托,从此屡遭架空,东林党人中的一些小人乃至也转而投靠阉党。
4.魏忠贤获得权势后,举国上下掀起一场张狂的个人崇拜,满朝文武对一个宦官树碑立传,成为晚明一出荒诞剧。
魏忠贤的翅膀们为了投其所好,为他发明了各种“无上名号”。阉党五虎之首的兵部尚书崔呈秀,称魏忠贤为“殿爷”,将其当作王侯爱崇。蓟州巡抚刘诏不甘落后,称魏忠贤为“老祖爷”,还送去金杯玉器凑趣,他传闻兵备副使耿如杞见了魏忠贤的雕像只作长揖而不拜,立马对其进行参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