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郭晔旻
当罗马的决策权还牢牢掌握在元老院手中时，迦太基民众却对国家事务享有了决定权。迦太基元老院不像罗马的同僚那样，“元老院的威望是重要的、巨大的”。这倒是应验了古希腊哲学家亚里士多德早年的论断。“它（迦太基）的立国精神原本于贵族政体，或共和（混合）政体，可是它有时偏向平民政体，有时又偏向寡头政体。”一方是最精明人的决策，另一方却是凭民众的感情决定国家前途。这是迦太基的不幸，也是汉尼拔的不幸。
被民意裹挟的汉尼拔也不得不领兵重新与罗马人开战。公元前202年10月19日，汉尼拔与西庇阿两军在迦太基城以南的扎马摆开阵势。汉尼拔将 80 头战象置于最前沿。在战象之后，是分成三列横队的迦太基大军，第一列是1.2万名雇佣兵，第二列是汉尼拔刚征募来的1.2万名新兵和马其顿步兵，第三列是 2 万名精锐的老兵。数量有限的骑兵按常规部署在两翼，1000名迦太基骑兵居右，2000名努米底亚部落骑兵居左。罗马军队面向东南布阵。西庇阿布了三列横队，第一横队是 1万名青年兵，第二列横队是1万名壮年兵，第三列横队是1万名精锐老兵。2500罗马骑兵位于左翼，4000名努米底亚骑兵位于右翼。李维在《罗马史》里写道，“在夜幕低沉之前，他们就可以知道在罗马和迦太基之间，谁将是世界的支配者，不仅是非洲，也不仅是意大利。胜利的酬劳就是整个的世界。”
汉尼拔首先出动了战象，希望这些巨兽能够冲乱罗马方阵。可惜，罗马人自从几十年前与皮洛士的战争之后就已经找到了对付战象的手段。当迦太基战象逼近后，罗马军数百号手吹响号角，尖锐的噪音使得很多战象被惊得不知所措，没等它们适应过来，罗马投枪兵又掷出大量投枪。许多战象四下乱跑，有的甚至掉头冲向己方骑兵阵营。
接下来，两军展开了白刃交锋。实际上，汉尼拔与他的“好学生”西庇阿采用的是同样的战术：两翼突破，合围中央。只不过，迦太基的骑兵比罗马一方弱小得多，很快就被逐出了战场。当罗马骑兵返回战场后，西庇阿已经宣告了自己的胜利。罗马骑兵向迦太基军后方和两翼发起冲击。受到鼓舞的罗马步兵也士气大振，全力进攻。尽管迦太基老兵英勇无比，但后背和左右遭到骑兵切割，正面又承受着罗马步兵和投枪手的猛攻，腹背受敌的汉尼拔大军终于崩溃。罗马人仅伤亡2500人。迦太基大军战死2万人，被俘2万人。这也是汉尼拔军旅生涯中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重大失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