弱肉强食,强存弱亡的丛林法则同样适用于国家关系。当利益矛盾不可调和的时候,战争便是解决问题的终极手段。
准噶尔和大清是一座山上的两只老虎,为地盘和资源打打停停,持继了将近七十多年,不分出个你死我活誓不罢休。在这大大小小的战争中,没有一方占据绝对的优势,各有胜负。准噶尔人口虽然稀少,经济也没有大清发达,但军队的战斗力丝毫不弱,尤其是雍正八年的和通泊一战,把大清打的差点背过气去。
到雍正统治的第七个年头,青海罗卜藏丹津叛乱的事情已经彻底平定,罗卜藏丹津己于五年前逃到准噶尔,青海西藏趋于稳定。政府内部也处理顺当,政敌已经清除,没有人可以再威胁到雍正的皇位。另外,随着国内的经济发展,清政府也有了些多余的银子。万事俱备,雍正开始把眼光转向了西北,该解决准噶尔的问题了。
就在雍正准备攻打准噶尔的前一年,策妄阿拉布坦去世,他的儿子噶尔丹策零继位。雍正想着这时候攻打准噶尔,似乎也有欺负噶尔丹策零刚刚继位,根基未稳的意思。但他想错了,噶尔丹策零要比他老爹厉害的多,而且这个人特别聪明,喜欢文化,热爱科技,他无论走到哪里,身后都有几百匹骆驼给他背着书。
为了出兵准噶尔,清军作了充分的准备工作。
人员方面,雍正任命领侍卫大臣、三等公傅尔丹为靖边大将军,率领北路军,下辖京师八旗兵6000人,车骑营9000人,奉天的八旗兵8800人,共约23800人,这些都是从士兵中挑出来的精锐,是大清军队精华中的精华。此外还配备了十七位身经百战的高级将领。
三等公川陕总督岳钟琪为宁远大将军,四川提督纪成斌参赞军务,这一路为西路军, 主要是发四川、山西、山东、河南等地绿营兵约36000多人,屯驻巴里坤。两路约定明年会师攻伊犁。
再次是军需保障。用兵西北,一个重要问题就是必须保障军需供给。兵马未动,粮草先行,打仗打的不是人数和装备,是在拼后勤补给的能力。远征西北,需大量的骆驼、骡马用于运输。早在雍正五年,世宗就命令河南总督田文镜在河南购买驮骡3000匹。田文镜购买后,送至西安交给岳钟琪。
最后是确定作战方案。准噶尔蒙古擅长骑射,转移轻便。针对准噶尔部的这一特点, 岳钟琪提出“车营战法”。即:“车广二尺,长五尺,用一夫推辇而四夫护之。五车为伍,二十五车为乘,百车为队,千车为营。行以载糗粮军衣,夜则团聚为营。战时两队居前,专司冲突,三队后以随之,其余五队,则团护元戎,以防贼人劫战。”
车骑兵简单地说,就是五名士兵一辆架子车,行军的时候拉帐篷锅碗衣物兵器,打仗的时候用架子车围成城墙,把车链在一起,士兵躲在车后面射箭,用车阵来抵御骑兵的冲击。世宗接受了这一建议,下令打造战车,并“命满洲护军习之,号车骑营。”在以后的北伐战争中,车骑营发挥了重要的作用,这种战法能有效地抵御了蒙古骑兵的冲击力,消解对方的优势。
雍正七年六月,世宗下令出兵西北,远征准噶尔。
当然,出兵要有个理由,就以准噶尔收留了叛乱分子罗卜藏丹津为理由吧。大军浩浩荡荡开到了西北。
噶尔丹策零见清军来势凶凶,觉得需要避其锋芒,于是把罗卜藏丹津绑了送给清廷,并说了许多软话。雍正耳根子一软,下令暂缓进攻一年,军队就地驻扎,并且命令傅尔丹和岳钟琪回京议事。
噶尔丹策零抓紧这段时间做准备。
岳钟琪回京后,由四川提督纪成斌代理军务。纪成斌派副参领查廪率士兵在科舍图卡伦一带放牧运输用的骆驼、骡马。查廪是旗人,旗人在入关前吃苦耐劳,能征善战,但是入关后被汉族舒适的生活方式腐化,逗狗溜鸟,追求享乐,不事生产,早就扔了吃苦耐劳的征战的精神。这个查廪也是如此,只安排五十个人放牧,自己找个热乎的山窝窝去饮酒行乐,天天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