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后来变法时,他更是变本加厉,只要是反对新法的,不管青红皂白一律往死里整。即使是他曾敬佩过的前辈欧阳修。欧阳修反对他的“青苗法”,他便大骂欧阳修善附流俗,在一郡则坏一郡,在朝廷则坏朝廷,说这种人留之何用?语气之恶毒,难以想象。他与保守派主角司马光,一开始还是客客气气的互答书信,比如他在《答司马谏议书》中说到,虽然自己想硬罗嗦几句,但知道没结果,本不想再辩解,但考虑到光哥对自己的重视厚遇,在书信往来上不应该粗疏草率,所以还是要详细地解释一下,希望得到理解(虽欲强聒,终必不蒙见察,故略上报,不复一一自辨。重念蒙君实视遇厚,于反复不宜卤莽,故今具道所以,冀君实或见恕也)。但到后来他们就直接开始赤裸裸的互相伤害了。司马光也是差不多的一根筋,等到他一上台立马在短短几天内废尽新法。
王安石怼天怼地,到后来,连他的后台大老板也怼。宋神宗听到一些反对意见后让他解释。他直接怼回去说:如果你总是被小人蒙蔽,听信谗言,那我们的变法怎么能成?搞到后来神宗也是心累,改革的决心也慢慢动摇了。
我们只能揣测,他把变法视为他毕生的心血,维护变法甚于维护他的生命,以至于偏执,到最后更偏离了原本的目的。就像是一个母亲尽心竭力的保护自己的孩子,以至于过度的溺爱,容不得别人半点质疑或指责。这也让他变得众叛亲离,连一开始拥护他变法的铁杆也站到了他的对立面去。如此一来,更加没有人可以用,只能用一些投机取巧钻营奉承的人来推行他的政策,结果便可想而知。
变法到后来演变成了党争,估计这也是他始料未及的。新党与旧党轮番上场,而所谓的新党与旧党其实已无关政治立场,新法或旧制也变成后来人铲除异己的口号而已。尽管很多新法的法令其实还是沿用了下去。他死后40年,北宋在北方来的金军铁骑下轰然崩塌。
赵构南渡建立南宋后,开始对靖康之难进行总结。作为同是赵家人,责任当然不能由自家人来担,有错也是因为奸佞蒙蔽了圣上,而奸佞如蔡京之流就是在王安石变法之时启用的新党。那国家之乱可不就始于王安石变法嘛!
于是一口大锅便扣在了他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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