户部掌管着各省款项的核销,由于军费报销往往出入很大,可在几百万两银之间,所以户部胥吏索贿的数目也都很大,少则数万,多则数十万。
乾隆宠臣福康安征西藏回来,户部某胥吏向其索要军需报销费。福康安大怒道:“小胥竟敢向大帅索贿!”那书胥倒一点儿也不害怕,回答说:“如不赏我巨款,报销之事就要办三年,皇上怪罪下来,必兴大狱。我这是为您着想呀!”福康安无奈,只好赏以巨款。
明清两代有人用“富贵贫贱威武”来形容六部,其中吏部是贵,户部是富,可想而知这两部有多大油水,其他几部虽不如吏户二部,但也有利可图。
刑部胥吏总是盼着外省发生大案,到时定有贿银可捞。工部事虽较简单,但遇到大工程,胥吏仍可获大利。礼部以“贫”著称,但在会试或大婚、国丧之年,也可获大利。兵部虽然职权较轻,但掌管兵器马匹采购,也有油水可捞。
尽管胥吏的实际权力不小,又获得大量不义之财,所以生活很富足,但社会身份却是微贱。他们不被允许参加科举考试,而参加科举是连普通农民都可以享有的权利,而且名声不光彩,科举出身的官僚士大夫极看不起他们,有人称“黑衣下贱之流”。但由于胥吏这份职业容易捞钱,所以还是有很多重利轻名者宁愿放弃学业也要充当胥吏,有许多胥吏甚至还是历代相袭。若拿穷京官与富京吏相比,二者真有天壤之别。京官贵而贫,胥吏则贱而富,对比起来相当有趣。
据当时人的记载,有一次到戏园看戏,开戏半日后,忽然看见仆役数人,携带豹皮坐褥、细磁茶壶、白铜水烟袋等等,还有二三个优伶,拥一位肥胖老者登楼看戏。一会儿,年少名优相继上楼陪侍,园主人更加是周旋殷勤,送茶点者络绎不绝。一打听,才知此肥胖老者就是北京国子监中的一名胥吏。
到了今天,胥吏作为一个群体,肯定已经不存在。但我们经常听到某些部门,某些窗口单位,脸难看,话难听,事难办,这些怕就是胥吏的流毒,必须彻底清除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