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之谦早期交游与其篆刻风格的关系

2020-10-31 20:58:34 作者: 赵之谦早期交

“以豫白笺”

“白笺”二字在《宝印斋印式》中出现,如“志庆白笺”,但白字形态略有不同。总体来说,赵之谦的更加柔美、夸张。

另有“清河傅氏”朱文印,款曰:“抚汉人小印,不难于结密,而难于超忽。此作得之。冷君制。”虽言模仿汉印,但可以对比看出,与上文所示汉印形态有较大区别。

赵之谦在《章安杂说》中言:“古人书争,今人书让。至馆阁体出,则让之极矣。古人于一字上下左右笔划不均平,有增减,有疏密……天道也。”说的正是这个意思。从这方印的“氏”字可以看作是赵之谦在寻找布局疏密的尝试。

除了汉印,在汪关自己的朱文印中还有其他风格。如“家在凤皇山下”,我们从中也不难寻觅到傅氏兄弟的趣味。“陶山避客”朱文印款曰学完白山人,但就篆法而言,汪关的影子很明显。只是与上文情况相同,柔美、纤细的感觉依然存在。

同时,可以看到的是,虽然赵之谦渐失对学习浙派的兴趣,但他更倾向于向早期浙派代表—黄易的方向发展。傅以礼有一子,名傅栻,傅氏兄弟去世后,他们的收藏均留给傅栻,但傅栻无子,在他去世后将全数收藏留给侄子俞序文。俞序文有《荔庵印存》,辑录印章多来自西泠八家。其中有黄易之印“魏嘉毂印”等印。

赵之谦“艾臣读过”白文印款曰:“艾臣五丈属刻,为仿黄小松司马法。冷君识。”从字形上,方正饱满的字体取代了纤细阴柔的浙派程序化路线的字体,呈现出古朴的特点。

傅以豫又名以礼,嗜藏书、金石,曾任福州府事、加盐运使,后官至正五品台湾府海防兼南路里番同知。傅以绥,字艾臣,号莱子,傅以豫五兄。傅氏二兄弟是以往学者分析影响赵之谦印风形成中比较容易被忽视的一股力量,但二人的交往,对赵之谦“印外求印”思想的形成,有着潜移默化的影响。

傅以豫曾将其所藏金石器物辑成二册,题为《华延年室金石小品》(今已不可考),一册为古器物铭、泉币、化布,一册为造像题记,因赵之谦为小品题匣板而推测受之影响深远。但据我们考察,尚未发现存世的文字、图像记录能够论证这种观点。

因而关于傅氏兄弟与赵的交往,我们姑且从印章的受赠方,即傅氏兄弟的趣味来分析赵之谦印风的变化。傅以礼藏书颇丰,专门传有《华延年室题跋》,录有为收藏的印谱所作跋文。其中值得注意的是为汪启淑的《汉铜印丛》所作之跋,傅氏有收藏《汉铜印丛》,专为做跋。

而汪启淑集印自周、秦迄宋、元,收藏达数万钮,辑印谱二十八种,最为人所知的当属《飞鸿堂印谱》,傅以礼的《华延年室集印》中说他见到的《飞鸿堂印谱》“印质不详”“例各不同”,未见溢美之词。

而且在题跋中还提到他收藏的汪启淑另外一套汉印谱,即《讱庵集古印存》,称“余斋亦有存本”除去流传的因素,傅以礼特选《汉铜印丛》和《飞鸿堂印谱》汉印作跋,可见品位。

从直观的布局上看,黄易治印左边断右边连,赵氏则刚好相反,但在字体上又与黄易“魏嘉毂印”很相像,唯在具体笔画的粗细变化上略显生硬。

从直观的布局上看,黄易治印左边断右边连,赵氏则刚好相反,但在字体上又与黄易“魏嘉毂印”很相像,唯在具体笔画的粗细变化上略显生硬。#赵之谦#篆刻#傅以礼收藏

鉴于对这一时期研究的薄弱,笔者依据现存早期印作的风格变化,特将该时期划分为三段,结合赵之谦的交游经历,详作解析。

一、1853年以前—学习浙派时期

大概是受地域风尚的影响,赵之谦的篆刻最早学习浙派,自称受陈鸿寿影响:“余少学曼生,久而知其非也,则仅弃之。”他的至交魏锡曾也作过类似评价:“善学修能者,惟丁钝丁;善学曼生者,惟吾友赵㧑叔,不似之似,难为不知者道也。”胡澍言:“初遵龙泓,既学完白,后乃合徽、浙两派,力追秦汉……

”从其现存印作来看,赵之谦在34岁结交魏锡曾之前,一直有模仿浙派的作品。目前,我们所能见到的赵之谦最早的、有明确纪年的印作,是刻于1852年的“理得心安”白文印,字形方整,切刀迟涩,呈现锯齿状,作品章法也没有大的瑕疵,虽然显得有些中规中矩,但却显示出赵之谦的模仿把握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