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庸武侠小说《碧血剑》中，曾有这么一段情节，农民起义军入北京后，李自成为表彰主角袁承志护送军饷和扰乱北京城的功劳，准备封他为官，书中第十九回写到：李自成道：“袁兄弟，我部下武官，分为九品。刘宗敏是一品权将军，你义兄李岩是二品制将军。我封你为三品果毅将军吧。”
实际按照历史上李自成在襄阳建立政权后的官职排序，权将军为首，制将军次之没错，但制将军下面却不仅仅只有果毅将军，还有一个威武将军，两者级别一样。
《明史·流贼传》中的记载，明朝崇祯十六年初，李自成改襄阳为襄京，正式建立政权，自称“奉天倡义营文武大元帅”，并大封文武，武将序列的顶层有四个级别：牛金星教以创官爵名号，大行署置……田见秀、刘宗敏为权将军，李岩、贺锦、刘希尧等为制将军，张鼐、党守素等为威武将军，谷可成、任维荣等为果毅将军，凡五营二十二将。
权将军、制将军、威武将军、果毅将军共五营二十二将的组成，就是李自成军中的核心将领了，基本上都是随李自成起家的嫡系，少数是原农民军其余派系的领导人。
根据明清史专家顾诚先生的考证，在其所著的《明末农民战争史》一书中，列出了二十二将的名单和职责，其中也能看到，威武将军和果毅将军差不多，名单如下：权将军田见秀“提督诸营事”。权将军刘宗敏统率“中权亲军”，下属帅标正威武将军张鼐，威武将军党守素副之。帅标左威武将军辛思忠，果毅将军谷可成副之。帅标右威武将军李友。帅标前果毅将军任继荣。帅标后果毅将军吴汝义。左营：制将军刘芳亮，左果毅将军马世耀，右威武将军刘汝魁右营：制将军刘希尧（号改世王，前革、左五营领导人），左果毅将军白鸣鹤，右果毅将军刘体纯。前营：制将军袁宗第，左果毅将军谢君友，右果毅将军田虎。后营：制将军李过，左果毅将军张能，右果毅将军马重僖。制将军贺锦（号左金王，前革、左五营领导人）“在诸将之右”。
其中有争议的是刘希尧，贺锦的职位，最关键的是，没有《明史》中记载的李岩，在另一部史料《国榷》中，刘希尧的军职为“左营副制将军”，贺锦为“帅标制将军”。
“帅标”是刘宗敏直辖的中营下属的称呼，“帅标制将军”实际上也可以称作“中营制将军”，而在明末文人吴伟业所著的《绥寇纪略》中，“中营制将军”却是李岩，到底哪个记载是真的？闲极无聊，略作分析。
职位在史籍上有争议的这三个人都有一个特点，全部不是李自成的嫡系，刘希尧和贺锦都曾经是另一支农民起义军，革、左五营的主要领导人，李岩在史籍的记载中，也是到崇祯十三年时，才投入李自成麾下。
根据小编的分析，《国榷》中的说法或许有错误，如果刘希尧是“左营副制将军”，贺锦是“帅标制将军”，都是分别置于刘芳亮和刘宗敏之下，从独领一军变成副手。
但刘希尧、贺锦两人资历比李自成还老，都是明末农民起义军中的另一大派系，革、左五营的前领导人，农民起义军在襄阳建政前，都还是跟李自成平起平坐的。
革、左五营的另三位，“革里眼”贺一龙、“争世王”蔺养成被李自成所杀，“老回回”马守应躲到了湖南，只有他们俩臣服，李自成从笼络的角度来说，也不会把曾经跟自己平起平坐的人放到部下的下面，让他们分别独领一军是起码的待遇。
《国榷》把贺锦的职位搞错的原因是，崇祯十七年初，李自成占领西安后，曾让贺锦、袁宗第这两营配合刘宗敏的中营攻略甘肃、宁夏，青海等地，后来把刘宗敏调回来跟着自己去北京，调袁宗第单独攻略凤翔以西的陕西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