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近至远东西,至深至浅清溪。至高至明日月,至亲至疏夫妻。——《八至》
唐代三大女冠诗人之中,鱼玄机与薛涛算是比较出名的,她们二人的诗句皆在《全唐诗》之中有成卷的作品。相反,李季兰到是没什么人听过,《全唐诗》也仅仅只收录其作品十八首,但是她在历史之中的评价却是十分之高。
“女中诗豪”是名士刘长卿对其的评价,而在《中兴间气集》这部专门收录大历名作的诗集之中也收录了她的六首视作,并称其书为“醒气既雄,诗意亦荡,自鲍昭以下罕有其伦”,而其在后人的评价中更是被冠上了“大唐第一风情女冠”的称号。今天我们就来了解一下这位诗采绝艳的女诗人。
李季兰,原名称作李冶。出身已不可考,居住于今浙江湖州。自幼便是聪颖伶俐,且喜爱诗词音律。在五代笔记小说之中曾有记录其在6岁左右便可出口成诗,但是却也因此转变了人生。其有一回在花园之中看到蔷薇,便咏诗到:“经时未架却,心绪乱纵横。”
当时这首诗可谓是将李季兰的父亲吓了一跳,诗中的“架”谐音为“嫁”。在父亲耳中,这就是一句谶语。小小年纪就思考嫁娶之事,且还能理解待嫁之人的心绪混乱。这长大之后怕是必定有失妇德,在反复权衡之下,便将其送进了道观。
当时的大唐道教大兴,也是由于朝廷的鼎力支持。道士可以领田30亩,女冠也可领田20亩。这样也就保证了他们的生活依旧富足,且观中的修行也不苛刻,余下的时间也就是整日弹琴,作画,作诗。唐风开放,而道姑又天生冠上了一种神圣的标签。
无论是贵族还是平民,是公主还是村姑。只要是有才情,成为道姑之后身边总是不乏文人名士的追捧。道观也经常成为唐朝一些客人之间的社交场所,而道姑女冠则就成为了其中的中介。想当然的,以李季兰的才情,在道观中长大自是不乏追捧的。所以对于李季兰来说,道观中的生活,反倒是比家中要惬意的。
但终究人还是长大了,开始懂情。李季兰的交往圈子之中不乏风流才子,高官名士。年轻的姑娘见到这些总是春心萌动,更何况才子才女皆都是有着敏感心思的。这一份情自诗文之中也可窥见一些。
其诗《寄朱放》之中便可窥见李季兰与名士朱放至今的一段情,而后朱放奉召前往江西为官之时的一首依依惜别的《别李季兰》更像是切实做下了这一段情。李季兰紧接着的一首《感兴》更是能体会出其的相思之意。
而除了朱放之外,阎伯钧似乎与其之间也有过一段情。以及陆羽这一位“茶圣”也似是与其有情,相传有一次李季兰在观中身染重病,陆羽闻讯简直心急火燎,飞奔向观中细心照料。这里也有诗为证:
湖上卧病喜陆羽至
昔去繁霜月,今来苦雾时;
相逢仍卧病,欲语泪先垂。
强劝陶家酒,还吟谢客诗;
偶然成一醉,此外更何之?
虽说大唐观念开放,且李季兰与这几位也皆是有情有义。但毕竟还是封建王朝,身份的差距是无可弥补的。谈婚论嫁这种事情也是不可能在李季兰身上出现,终究还是悲哀。但是其的才气也是无人掩盖的住的。她的诗作名传京城,甚至已经被喜爱才情的玄宗招至宫中相见。
但是也许就是一生的宿命吧,在公元783年,奉天之难发生。当时的首领朱泚被其手下人拥立为帝,攻破京城。而当时的李季兰根本来不及逃走,被迫在强权的威压之下给朱泚上表贺诗。可是待到唐军回攻,唐德宗上位之后就以此为理由将其扑杀。这位风情女冠,就此亡在了时代的剧变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