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语:我们喜欢用才子来夸赞一个人在文学上的天赋,很多时候是欣赏也带着些许的羡慕之意。其实人类的本身就是矛盾体,除非一个人超越群体的地方过多,否则对于他人的评价多少带着点个人的情绪于其中,偏见总是无处不在的,人无完人,金无赤足,这是所有人的共同认知,而事实也确实如此。当一个人长处明显,甚至有些极端之时,另一方面的短处可能会要了他的命,解缙乃至整个家族在历史这一滩浑水的倒影便印证了此理。
解缙像
明初之时的解缙一家应该是当时的人们争相羡慕的对象,封建王朝体系下,最贵气的除了皇家就是士族大夫们,有才气的人除了被不识字的百姓尊敬之外,更多的是和朝堂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也就和一般的平民相区别开来。这一点在吴敬梓的《儒林外史》中的"范进中举"一篇中有着很讽刺、夸张式的描述。明清两朝的科举选官制度基本是一致的,乡试过了的就已经具备了做官的资格,若是能在会试中考中进士,那么就基本和为官画上了等号,在严格的古代秩序之下,科举选官制度是非常严格且层层推进的,有很多的人一生都停留在童生的身份上。考中进士需要的不仅是才气、体力和财力,有时颇讲求些运气。
讽刺章回体小说《儒林外史》
解氏一族并非是当朝的权贵,在明初时期仅能算的上是个书香门第,即便解缙的祖父曾做过县尹,但这样的级别连皇帝的面都见不着的,他的父亲一心不在于做官,即便受到了祖荫,也终生未曾与朝堂有任何的联系。这样的家庭背景下培育出来的孩子们书卷气息很浓,在科举考试中能拔得头筹也不算是意外,但是谢家的两个儿子解纶、解缙以及女婿黄金华同年考中进士着实是当时难得一见的场景,可以说是轰动一时的。
书香世家培养出的书卷气浓郁的解缙似乎比兄长和妹夫在诗书的造诣以及问题的见解上更加独特犀利,他的才气在科举考试的时候就显现出来了,乡试解元的他在会试的时候写出的洋洋洒洒的文章被评为第一,但因为审阅人害怕太过激进的言论和文字叙述会引来祸事,故将其放置在第七位,不让他夺得头筹,或许在这一件事情上就为解缙后期坎坷的经历埋下了伏笔,也从中微微窥见官场之上对于中庸之道的运用之理。
解缙洒脱的字迹
解缙的才气远不仅是停在科举考试这一项上,在诗词歌赋、文学书画上的造诣也是令人称羡。在现存的解缙笔墨之中,我们依稀能够窥见那时少年人的意气风发,感受到解缙心中那一方江海的波澜壮阔。他的字迹是不拘小节式的洒脱,带着特有的傲气,但是这些傲气和不拘小节给他的政治生涯埋下了巨大的隐患。
生于洪武初年的解缙历经了三朝,身为洪武末年的进士,在朱元璋时期,是极被重用的。这和他本身的能力是分不开的,在科举之时,文章因为太过尖锐而被降名次的事情在当朝为官之后反倒显得有些被保护起来的意味,在官场之上,首位阅卷人就是皇帝本人,解缙的文章向来写得洋洋洒洒,一气呵成,这样业务能力强的员工是很受领导赏识的,所以在中进士的当年,他就直接升为翰林学士,这样的锋芒毕露也让皇帝看见了他的优秀,此时的解缙作为一个初入官场的文人,其实是相对谨慎的,较为收敛一些,后来皇帝问他意见之时,他递上的万言书虽然是针砭时弊,但都是针对皇帝面临的问题和朝堂的症结点提出解决方案的。
明太祖朱元璋
新出现的人物如果不是涉及到了别人的利益,那么官场的生态也不会因此打破平衡,而解缙偏偏不懂得这个道理,书卷气势厚重的他未能习得官场中极其重要的中庸之道。上疏为李善长辩冤,写《论袁泰奸黠状》等等行为都触怒了各位大臣,一时之间朝堂中不少人与他为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