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这两支未到京城便崩溃的援军,全国其他各郡县再没有一支援军过来。
虽然王如最终灭于石勒之手,但这件事给司马越提了个醒。三、司马越要全身心投入对石勒的作战,可是后方又起波澜
司马越清楚,晋室一乱,有些地方自顾不暇,如北方的刘琨和长安司马模等,但更多原因则是因为自己夺权造成的影响,只要自己还在洛阳,各地援军便不会积极勤王,而洛阳只能沦为一座孤城,迟早不保。
而且司马越也不能坐看石勒大军在中原地区,尤其是豫州、衮州二个战略要地横冲直闯,他必须将豫、衮州牢牢控制在手中方能保住局面。
认识到问题所在,司马越便开始调整战略。
司马越的战略是往东镇守豫州和衮州地区,同时号召天下兵马勤王,待勤王兵马赶到洛阳,便可以与自己互为犄角,
于是,司马越离开京城,留下潘滔担任总留事,亲信将领李恽、何伦率本部人马留守,但其主要任务并非打仗,而是监视皇帝,自己则率主力四万人和一干名将劲卒,能臣干吏移兵豫州项县(今河南沈丘)。
之所以留下潘韬,因为他认为有潘韬在,朝廷便还是在自己手中。
同时,向天下发出勤王令,要求大家调兵洛阳勤王。
司马越的战略构想不错,可惜在他走后,还是没有一支军队进京勤王。
因为此时的晋帝国遍地都是聪明人,他们都知道此时最危险的地方就是京城,司马越带走主力和一帮文臣干将东去,仅留皇帝于空城,完全就是一副弃皇帝不顾而欲另立朝廷的做法。晋国人心里都清楚,一旦自己涉入其中,无论胜败,等待自己的都不会是好下场。
此时的洛阳便犹如一座空城,而如此空虚的京城,仅需一支奇兵便可将留守的皇帝和文武一网打尽,因此朝中有人提出迁都南下,但被司马越制止。
幸运的是,在中原地区横冲直闯,指哪打哪,甚至一度攻占许昌的石勒和在平阳的刘聪大军却不知情。
在很多人看来,留守京城的皇帝迟早玩完,唯恐避之而不及,但有人却看到了机会,这个人就是被司马越万分欣赏的青州刺史苟晞。
青州刺史苟晞在本职工作上做得很好,他一到青州,就将在青州闹得欢腾的王弥军团围剿出根据地,青州地界再也听不到枪声。苟晞强力的铁血手腕将青州治理得俨然像个模范区,在致力于干好本职工作的同时,苟晞一刻也没有放松对整个帝国形势的关注,他看到:
中央政府面临的形势:司马越的“不臣之迹”越来越为“四海所知”,而国库却“公私罄乏”。
而中央政府以下各级地方政府面临的形势:“所在寇乱,州郡携贰,上下崩离,祸结衅深。”
再加上被司马越抛弃孤立于空城的皇帝,时势造英雄,苟晞英雄认为,现在的时势,是该他出山的时候了。
公元三一一年,司马越东迁的第二年,苟晞打出“诛国贼,尊王室”的旗号,告檄天下讨伐司马越。
苟晞在青州的行为,让洛阳的怀帝兴奋不已,但自己所处的环境容不得他公开高兴,便秘密修书一封,对苟晞奖励的同时,正式授于苟晞号令青、徐、兗、豫、荆、扬六州的军事指挥权,来自皇权的支持,让苟晞从青州地区长官一跃而成为统领六州的兵马总指挥。此后,苟晞与怀帝之间密信不断,而两人之间交流的主要问题就是讨伐司马越,怀帝希望苟晞立刻出兵。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何况身处司马越的监视中,苟晞与怀帝的来往进行得再秘密,司马越也多少听到一些风声,为避免打草惊色,他没有在洛阳动手,而是派人在通往洛阳的要道上设伏,终于在洛阳东北的成皋将苟晞与怀帝的信使截获。
尽管有思想准备,但是一旦知道了怀帝要苟晞统领六州兵马征讨自己,司马越还是犹如挨了当头一棒,他没有想到自己立的皇帝会这样对待自己,早知道就该早废了这个皇帝,但是现在不能了,皇帝给苟晞下诏的事情,很有可能已经秘密且大范围的传播,在这个风口浪尖上,他不敢对皇帝做出任何越轨的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