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下兰芽短浸溪,松间沙路净无泥,萧萧(一作:潇潇)暮雨子规啼。
谁道人生无再少?门前流水尚能西!休将青丝唱黄鸡。
——苏轼《浣溪沙·游蕲水清泉寺》
苏轼画像
“花有重开日,人无再少年”(陈著《续侄溥赏酴醾劝酒二首·其一》),每个人终将老去是无法防止的自然规律,但关于苏轼,人未尝不能战胜老迈的身体,而在精神上从头勃发生机与斗志。这几句词,与王勃“返老还童,宁移白首之心”(王勃《滕王阁序》)一问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关于爱惜时间,对别的一部分人意味着彻底不同的事。爱惜来的时间也纷歧定要用来尽力读书,而是能够用在喝酒作乐之上。
诗人李白最喜喝酒,天宝年间,他正值官场失落之时,因而整天喝酒。唐玄宗天宝年间,李白正在长安城中,然不得重用,只得借酒消愁,写下月下独酌四首,其间说道:
今世不乐饮,虚名安用哉。
蟹螯即金液,糟丘是蓬莱。
且须饮美酒,乘月醉高台。
——李白《月下独酌其四》
说起自己不慕虚名,暂时饮着美酒,在高台上一醉方休。待到这以后被“赐金放还”,于途中遇到岑勋、元丹丘时,他的诗句更显豪宕: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
君不见,高堂明镜悲青丝,朝如青丝暮成雪。
人生满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李白《将进酒》
李白画像
唐末诗人罗隐,十举进士不第,感叹于时局艰苦,政治腐败,因而写诗倾吐:
得即高歌失即休,多愁多恨亦悠悠。
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
——罗隐《自遣》
其旷达开畅之情,比之于读书进步又别是一番新意。
肆
横看成岭侧成峰
纵观中国古代诗篇,主题很多。有的写景、有的写事、有的描人、有的状物……其间不变的主旨是借诗寄情,抒情诗人关于六合、人生的感悟。诗人白居易曾解说说,文章都是为了特定时间而写,诗篇都是为了详细的工作而作(白居易《与元九书》:“始知文章合为时而著,歌诗合为事而作。”)。
不同的诗人在面临同一事物时,因本身所在环境大不相同,又由于互相或同或异的了解与视角,会吟出截然不同的诗句。
因而才会有人说——
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
——白居易《长恨歌》
有人却拆台说——
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到来各自飞。
——梦醒山人《七笔勾》
有人说——
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
——汪洙《神童诗》
有人不客气地回应称——
十有九人堪白眼,百无一用是书生。
——黄景仁《杂感》
假使细心翻阅那些浩繁的诗卷,这样互相拆台的语句,恐怕是数也数不过来。
究其根源,总在于一句——“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凹凸各不同”是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