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五四这个创世纪的历史时刻,我们有很多的东西都是从无到有的发生,而其中最重要的一个发明是女性,新女性是五四新文化运动的发明。那些新青年,其实经常不够新,新青年是由旧举子组成的,因为废除科举了,他们被迫成为新青年。而新女性则是十足的新、十足的发明。所以中国的女性议题贯穿了整个二十世纪,因为它不仅是关于性别的问题,同时是社会的命题。基于我自己这样一个讨论面向,我再一次想到张莉的研究,想到她这本书中细致入微的讨论,所以我自己也重新从她的书当中获得,当我再次阅读时,我觉得是非常有趣的研究。”戴锦华如此说。
论及当下文学现场,张莉说,“我做新女性写作的一个原因就是,我认为今天的女性写作有一些问题,这个问题是它并没有满足我们今天对新的女性形象、新的女性生存的书写,在某种意义上,中国当代女性文学与今天很多人对女性生活的理解,其实出现了一定的脱节。我特别希望有那种真正能够反映当下女性生存的作品出来。”
戴锦华表示,“我们会在文学作品中遭遇到一种文学的现实,但是我们很难在里面找到不同阶层、不同年龄的人们的生命,找到那样一个共振和切肤之痛的世界。今天的作家对于边缘人、对于弃民,他们有没有共情的可能?但是我仍然抱有一种希望,就是说文学,乃至人文学,在今天这样一个世界,或许能起到一点不一样的作用。我们有没有可能去梦想作家和社会中的多数不一样,他们能把自己的感情投注给那些占不到份额的弱势人群,去和他们共情,这是我的一点希望。”
张莉坦言,虽然在做文学研究的过程中有时会有一种虚无、无助的感觉,但“我同时对女性文学研究有一些期待和期许,我认为文学或许可以打破阶级的、思维的固化,因为我觉得它有一种光,对我个人来讲,它其实是我手持的微火。”(完)
【编辑:姜雨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