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小说《三国演义》中,我们会看到武将对阵厮杀之前,常要自报家门,互通姓名。而我们大多数读者都只看他是谁,也就是姓名了,其实,这种自报家门方式中也隐含着许多学问,只是很多人不留意罢了。但也有细心的朋友注意到了,如赵云一出场便称“常山赵子龙”,张飞也直呼“燕人张翼德”,可关羽却常自称“关某”。在《三国演义》中,关羽的报号似乎是独一无二的,他为何要自称“关某”,而不说出名字呢?
其实,将自己自称“某”,这并不是《三国演义》中独有的,只是在《三国演义》中,关羽这样称呼自己却是仅此一家,这就有点“鹤立鸡群”了,故此大家奇怪。将鞭人称为“某某”,这是自古就有的,即使在现实生活中也很常见。在近代史上,有政治界的要人,也曾将蒋介石称作“蒋某人”。大约说不上佬褒贬之意,将一个人称为“某某”大约有尊敬的,也有藐视的;而自称“某某”,却也有自傲的,也自卑的。所以,要说真的是什么意思,如果与当时的情景、环境不能联系,也是说不清楚的了。
但是,我们所能接触到的,也大多是从武侠小说、演义小说中得到的信息,至少大多如此了。如演义小说《隋唐演义》、《三国演义》等。二将一碰面,总有一方要先自报家门:“我乃某某,来将通名……”等等。无名之辈大都只说个姓名,名将大约还要加上祖籍、官职,或曾出过名的事件、地方等。像有些小说中说的“刀下不死无名之鬼”如何如何了,大多也算是一种威慑吧,然后才是一能厮杀。
在《三国演义》中出现较多的便是关、张、赵了,这是因为小说以刘备为正统,而此三人因其为得力干将,描写的情节就要多一些,是着力进行渲染的。赵云通常自报为“常山赵子龙”,大约也并非全为他是常山人,而是“常山赵子龙”比较出名,是想说他是常山人中之龙吧,带有一定的炫耀性质;而张飞自报“燕人张翼德”,也大概是此地盛产名将,或是此地人特别能打架吧,但确实有一种威猛、傲视群雄的感受,但也是为表现其是一个粗人。
然而,关羽常自称“关某”给人的第一印象,就是有点小家子气了。罗贯中为何要给他安排一个这样的称呼呢?其实这里面还是藏着玄机。我们为何要这样说呢?可能“关某”这个称呼出现的次数多一点,但并非关羽自始至终地一直称自己为“关某”,他自称“关云长”、“关羽”、“吾”这样的也是有不少。关羽报号的称其实有一个演化的过程,这里体现了其地位、武功上升的一个过程。而且,从侧面也可以看出,其实关羽并不如赵云、张飞般地自信。
关羽第一次详细介绍自己,是在与刘备、张飞相遇之时,自家兄弟自然是不必躲闪或隐藏的。他告诉刘备,他是河北解良人,姓关名羽字云长,是因杀了人逃跑出来的。从此时开始,关羽大概就认为自己是个通缉犯,自然有几分自卑的感觉,常沉默寡言,虽也大小有几战的,但不见其自报姓名之事。在“温酒斩华雄”时是他人生的第一次转折,当时自动请缨,也是自称“小将”了。可见其姓名因过去之事,也是耻于人知的。这是第一个阶段。
下邳之战被曹操俘虏后,曹操对其厚待,关羽也是常在曹操面前称“某”,也不提及姓。在斩颜良、诛文丑中,他藐视颜良也是称“吾”,之后名声、武力再次得到提升,就改称为“关某”了。但在出五关时,也唯一一次通报自己乃“汉寿亭侯关羽”。这时就有点炫耀了,因为“汉寿亭侯”虽为曹操所给,但也是汉献帝所封,多少还是带有正统的味道的。这是第二个阶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