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国藩在49岁本命年,都发生过哪些“命中注定”的事

2020-11-06 16:08:42 作者: 曾国藩在49

清咸丰九年,对应公历1859年2月3日至1860年1月22日,岁次己未,羊年。

虚岁49岁的曾国藩进入本命年。

去年十月初十日带来的血光和寒意并未散尽。

安徽三河古镇。凛冽月光下,湘军6000精锐的鲜血染红了丰乐、杭埠、小南三条河流。

湘军之杰、第一悍将李续宾阵亡。

曾国藩的弟弟——时年36岁的曾国华丢了头颅。

趁太平军内部火并,稍稍扭转战势的湘军,此役过后,“军气已寒”,湘军家乡——湖南湘乡,“处处招魂、家家怨别”。

就在这失败而悲伤的气氛中,曾国藩迎来新的一年。

正月初一,在江西建昌军营中,他写了一封家书。

01

家书

这封家书全文如下

澄侯、沅甫、季洪三弟左右:

十二月廿三日,接澄、沅初十、十一日信,除夕又接十六日信,敬悉叔父大人体气渐好,不至成中痰之症,如天之福,至幸至幸。

两弟函中所言各事,兹分条列复如左:

(一)先考妣改葬事决不可缓。余二年、七年在家主持葬事,办理草草,去冬今春又未能设法改葬,为人子者,第一大端,问心有疚,何以为人?何以为子?总求沅弟为主,速行改葬,澄弟、洪弟帮同料理,为我补过,至要至祷!洪夏争地果可用否?吾不得知,兹亲笔写二信与洪、罗二处,以冀或有所成。

(二)张凯章于十八日至景德镇附近地方,十九日允两路进。王、吴走西路,凯章走东路。王、吴挫败,义营亡百人,吉左营九人,副湘营三十七人,营务处十二人,在行仗则已为大伤,幸凯章全军未与其事,现尚扎崖角岭,去景德镇二十余里,势颇岌岌。兹札调朱南桂、朱惟堂飞速来军,望即专人送去。又,王人树一信亦速送去。筱岑信弟阅后封寄。

(三)季弟决计出外,不知果向何处?今日办事之人,惟胡润之、左季高可与共事。此外皆若明若昧,时信时疑,非季弟所能俯仰迁就也。沅弟宜再三开导,令季弟择人而事,不可草草。或沅、季同来吾营商定后,再赴他处亦可。

(四)沅弟所画屋样,余已批出,若作三代祠堂,则规模不妨闳大;若另起祠堂于雷家湾,而此仅作住屋,则不宜太宏丽。盖吾邑带勇诸公,置田起屋者甚少;歭衡家起屋,亦乡间结构耳。我家若太修造壮丽,则沅弟必为众人所指摘,且乱世而居华屋广厦,尤非所宜。望沅弟慎之慎之,再四思之。祠堂样子,余亦画一个付回,以备采择。

(五)科一喉痛,系先天火亏之症,宜服参茸姜附等药,庶可一劳永逸,切不可服凉药,千万记之,余不一一。顺问近好。

兄国藩手书,元旦。

这是一封典型的曾氏家书。

令人隐隐感到震撼的,是这封写于战事新败、胞弟惨亡不久之后的家书,语气却很镇定,且安排周全,分寸纹丝不乱。

澄侯、沅甫、季洪,分别是曾国潢、曾国荃、曾国葆。

像曾氏所有家书的例行开头,曾国藩在这封信中首先通报了家书往来收发情况,还特别表达了对叔父健康的挂念。

正文提到五件事。注意事件的排序:一是已故父母的改葬;二是近期战事;三是弟弟的事业;四是家族祠堂的修建;五是对晚辈小疾的关切。

这或许反映了曾国藩心中对世事的关注程度。

他将父母改葬事排在第一,语气激动,充满自责,客气而又认真的“总求”弟弟们速行办理。

第二件是战事。家信里说国事,是曾氏家书的一大特点。可能一方面是因为曾氏兄弟都在为公效力,家、国融合难分,另一方面或许是曾国藩借写信对弟弟们进行事业上的指点吧。

从信上也可看出,此时战事很被动,但他却临危不乱,在积极调度。

第三件是老弟弟曾国葆(季洪)想外出从军。作为大哥,曾国藩态度并不专断,他认为“今日办事之人”惟胡林翼、左宗棠可与共事,建议弟弟在两人中“择人而事,不可草草”(最终曾国葆跟随了胡林翼)。

第四件事,针对修建祠堂,他对弟弟画的图纸提出建议,并且自己还画了一幅图纸寄回去供选择,还谆谆告诫:“乱世而居华屋广厦,尤非所宜。”

第五件事,他居然给晚辈看起病来,诊断为“先天火亏”,开出药方“宜服参茸姜附等药”,并再三嘱咐:“切不可服凉药,千万记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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