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现在我们对古代文学发展的印象中,唐朝诗歌鼎盛,宋代词作闻名,元朝戏曲传唱,明清则是小说横行。到了元明两朝时,能拿得出手的诗人似乎已经寥寥无几,而“南园五子”就是其中能搬上台面的诗人。
南园五子指的是李德、赵介、黄哲、王佐、孙蕡五人,在元末明初天下动荡之时,在南园右侧有那么一座叫做“抗风轩”的亭阁,而“南园五子”就在这里创办了“南园诗社”,无人志同道合,常流觞赋诗,颇有盛唐遗风。
在《四库全书》中就有对南园五子的评价——“岭南自南园五子以后,风雅中坠”。意思就是说在明朝南园五子之后,再也没人能出其右,可见南园五子之诗作在元朝之后的地位,毕竟没有“五子”还是不行。
而“南园五子”中,又以孙蕡的诗歌最有才情,故而被称为“南园五子之首”、“岭南诗宗”。孙蕡出生于1337年,从小就十分喜爱喜欢读诗写作。到了十几岁的时候,几乎就博览群书学富五车了。
孙蕡写作赋诗更是一绝,作文根本不用打草稿,常常是一挥而就磅礴大气。作诗更是出口成章词采灿烂,比之曹植七步成诗犹有过之。但在元朝末期,政治腐败,天下大乱,各地百姓纷纷揭竿而起,导致元朝人才选拔一度陷入停滞。
因此,孙蕡干脆专心于读书写诗。当时岭南何真招贤纳士,早已听闻孙蕡等人大名,便邀请几人共同前往“抗风轩”,“南园五子”由此而来。而此时的朱元璋已经颇成气候,到了1368年,就彻底统一中原,建立了明朝。
到了1370年时,在朱元璋的勤政之下,明朝恢复了正常的科举制度,33岁正值壮年的孙蕡自然不会将这个机会错过,于是去参加了科考,并且顺利进士及第。从此走上仕途。
一开始孙蕡只是在工部做了个管布匹的小官,后来升官做了虹县的主簿。孙蕡爱民如子,与民同食,帮助当地人民解决了许多难题,因此,在虹县只干了一年,孙蕡就被擢升为翰林典籍,专门修撰明朝洪武历史,成为了一名史官。
1376年,孙蕡在平原县当主簿的时候,因为所谓的过失罪而被罚去修京城城墙。孙蕡心中委屈,一边修墙一边用粤语唱歌(孙蕡是广东人)。结果这引起了正巧巡视的朱元璋的注意。
朱元璋让他讲讲这粤语歌的意思,才知道孙蕡所唱句句是爱国忠君之言,一时之间颇为感动,不仅免除了他的惩罚,还给他升了个官。1382年的时候,孙蕡又被安排做了苏州的经历,在这段时间里,孙蕡认识了开国大臣蓝玉,为表敬重之心,便送给他一些诗画。
结果朱元璋到了晚年时,为了维系朱家江山的安定,开始干起了过河拆桥的事。而当时位高权重的开国大臣蓝玉就成了他的第一个目标。1393年,朱元璋就以谋反为由杀害了蓝玉。
而多年前送过蓝玉字画的孙蕡也因此受到牵连,被朱元璋下令处死。孙蕡在行刑之前,心中万念俱灰,便诵诗一首:
鼉鼓三声急,
西山日又斜。
黄泉无客店,
今夜宿谁家?
诗歌的意思是:官家的鼓声敲得如此之响,连日头都被震得下了西山。现在我就要离开人世,在黄泉阴间却没有客栈,今天晚上我要住在哪里呢?
孙蕡此诗实在悲凉,但监斩官却不管其中诗歌如何,只是下令斩了孙蕡。当他回头跟朱元璋报告时,朱元璋才得知孙蕡所做之诗,顿觉孙蕡文采斐然,是个朝廷栋梁,他杀错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