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史观天下# 远交近攻,出自《战国策》,范睢觐见秦昭襄王,献策“王不如远交而近攻,得寸则王之寸,得尺亦王之尺也。”
范睢之于昭襄王,相当于张仪之于惠文王,商鞅之于秦孝公。君臣一心,其利断金。
商鞅变法,令秦国脱胎换骨,也令秦孝公对函谷关之外的山东诸国,开始有了想法。不过,首先要做的是,复兴秦穆公时代的霸业和辉煌,简单说就是先得把西北平定了。
秦孝公殁了,惠文王按照既定方针办,但是商鞅是不能用了,否则后院失火,恐怕自身都难保。此时,张仪生逢其时的来了。
张仪魏国人,出身贵族,师从鬼谷子,并深得真传。然而就是这贵族出身的魏国人,此后数十年如一日地跟魏国的死对头秦国不离不弃,还无数次地针对生育养育的土地,阴谋诡计,无所不用其极。要用现代语言形容,那简直就是罄竹难书千夫所指死有余辜的魏奸。
然而,叶落归根的时候,张仪又回到的了生他养他的土地,居然还又官拜相国。那是怎样神奇的时代,和怎样神奇的胸怀。
话说商鞅也是魏国弃用之才,当年魏相向魏惠王推荐商鞅,说:“商鞅大才,堪当大任”,又言:“主公若不用,必杀之,不为他用”。魏王充耳不闻,这才有名垂史册的“商鞅变法”。
商鞅会的,张仪不会。商鞅不会的,张仪游刃有余。惠文王殁后,秦武王即位,当其时张仪正游说六国回咸阳的路上。得报之后,即刻明了多少人已经磨刀霍霍,恨不能活剥了他。于是马不停蹄,直奔咸阳宫,觐见武王,凭看家本领三寸不烂之舌巧舌如簧:
“为秦国计,必使东方各国生变,大王方能得益。齐王发话,但凡在下在哪个诸侯国浮头,其必伐之。故,大王今遣仪赴魏,齐必伐魏。大王趁机东出函谷,兵临东都,周天子必献神器,大王由此可掌天下户籍地理,以成万世之业。”
武王此时20岁不到,深以为然,也是心不够狠,不像他爹在他爷尸骨未寒就车裂了商鞅。当然,张仪得罪的人也一定赶不上商鞅。于是,张仪捡得一条性命,连夜出奔魏国,惊魂未定之时,或许自个也没意识到,他也给武王挖了个要命的坑。
比之商鞅身首异处,张仪得以善终。第二年,秦武王果然兵临洛阳,借口与手下力士孟贲较劲,要试一下九鼎其中“龙文赤鼎”的份量,结果严重地闪了腰,气绝而亡,年仅23岁。
武王若非逞匹夫之勇,回咸阳宫生得俩儿子,那就没有昭襄王什么事了,始皇帝嬴政这一支系也就不知道湮没在那个历史的犄角旮旯去了。
而事实上是,武王的异母兄弟公子稷,此刻在燕国作人质,有赵武灵王鼎力相助,千里迢迢日夜兼程回国继位,是为秦昭襄王。
秦昭襄王当政的多半时间,大小事基本都是他妈宣太后说了算,直到范睢出现。范睢也是魏国人,出身地芮城距离张仪的老家不远,但是家境贫寒。被人构陷,剩下半条命,逃到了咸阳。辗转年余,才得以面见昭襄王。
远交近攻,成为秦国国策,首当其冲重拳出击的就是魏国和赵国,曾经的三晋之地。大将军白起发起的长平之战,僵持两年有余,骑虎难下之势。范雎使反间计,遣使入邯郸,重金贿赂赵孝成王之左右,最终以只会纸上谈兵的赵括,替换老将廉颇。白起将军才能以坑杀40万人的战绩,名垂史册。
大争之世,以天下为己任,这应该是商鞅、张仪、范睢赴秦国的初衷,生逢其时,三代明君知人善任,三代名相鞠躬尽瘁,承前启后,前赴后继,在商鞅车裂后117年,才有大秦帝国之江山一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