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起古代科考,就避免不了状元、榜眼、探花等等论题。
曾有搭档一度沉迷于文人佳人式的古典小说中。
该类小说,往往是令郎上京赶考,路遇某大户人家小姐,互生情愫,于后花园私订终身,却惨遭老丈人棒打鸳鸯。最终令郎科考高中状元,回来用大红花轿迎娶小姐,以大团圆完毕。
《红楼梦》里的贾母点评说:“这些书都是一个套子,左不过是些佳人文人,最难堪儿。把人家女儿说的那样坏,还说是佳人,编的连影儿也没有了。开口都是书香门第,父亲不是尚书就是宰相,生一个小姐必是爱如珍宝。这小姐必是通文知礼,无所不晓,竟是个绝代佳人。只一见了一个清俊的男人,不管是亲是友,便想起终身大事来,爸爸妈妈也忘了,书礼也忘了,鬼不成鬼,贼不成贼,那一点儿是佳人?就是满腹文章,做出这些事来,也算不得是佳人了。比方男人满腹文章去作贼,莫非那王法就说他是文人,就不入贼情一案不成?可知那编书的是自己塞了自己的嘴.再者,既说是世宦书香我们小姐都知礼读书,连夫人都知书识礼,就是告老还家,天然这样我们人口不少,奶母丫鬟伏侍小姐的人也不少,怎样这些书上,凡有这样的事,就只小姐和紧跟的一个丫鬟?你们白想想,那些人都是管什么的,但是前语不答后语?”
搭档读得多了,逐渐有了贾母的醒悟,也深恨自己被书所骗,常常痛骂古代科考状元不是东西。乃至还较起真来,考察古代帝王的学历,发现底子都与状元无关,所以更加深信“读书无用”、“科举误人”了。
这些年来,每年高考考试和出分之时,网上就会呈现拿科举状元和落榜秀才做比照的鸡汤文。
其实,这份名单并不具有可比性。
要知道,我国自有科举制度以来,所诞生的状元不过五百多人,而状元之外的落榜人群何止千万计?!
在五百多人中专门选择九个名望不那么大的来与从千万落榜人群中专门选择九个名望最大的进行比较,底子就不公正。
实际上,状元都是从千军万马中冲杀出来的佼佼者,或许其中会搀杂有北宋莫俦、南宋留梦炎之类缺少节气的软骨头,但绝大多数都是人中龙凤、社会精英。
先不说状元部队中王维、颜真卿、张孝祥、吕蒙正、文天祥、翁同龢、张謇等大名鼎鼎的人物,即便象段子里说到的傅以渐等人,也是盖世高材。傅以渐为清朝榜首位状元,下一任《明史》、《通鉴全书》的纂修官,官至高位,终身清凉。
一句话,科举制度的树立,是为国家选拔人才,可不是儿女嬉戏。
这儿,专门说一说北宋“千古榜首榜”和南宋“忠节榜”里那些人杰的故事。
北宋的“千古榜首榜”是指在嘉佑二年(1057)举办的进士科考试。
这一年,主考官欧阳修实行改革,贬黜太学体,要为国家选择真实的人才。
闻名的大文豪苏轼和苏辙兄弟就参加了这一年的考试。
苏轼实有状元之才,他在考场上写的一篇《刑赏忠厚之至论》,备受主考官欧阳修的欣赏。欧阳修有意将之点为榜首名,但左看右看,觉得这么好的文笔好像只能出自自己的学生曾巩之手,一旦点自己的弟子为榜首名,到头来岂不落人口实?
纠结了许多,欧阳修最终将苏轼的卷子列为第二。
就象奥运会上金牌与银牌的价值不可同日而语,第二名就远没榜首名遭到皇帝的注重了。
在接下因由宋仁宗亲身掌管的殿试中,苏轼只拿了个第六。
该榜状元为章衡,榜眼为窦卞,探花为罗恺。
苏辙名列第十五。
此外,名列榜上的还有:张载、程颐、程颢、曾巩、曾布、吕惠卿、章惇、王韶。
这些人,满是前史大牛。
状元章衡是章惇的侄子,苏轼后来和章衡成了好朋友,却和章惇是政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