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妆与浓抹——关于浙江青年文学的一种描述

2020-12-01 12:08:10 作者: 淡妆与浓抹—

海 飞

而不同于城市的世情书写,作家海飞以浓烈的笔墨,承接着麦家的智性写作和刀光剑影的谍战影视,又以“海飞谍战世界”翘楚于当下的大众文化。他左手小说,右手编剧,尤以谍战小说引人入胜,如《麻雀》《惊蛰》里的谍战世界的浓烈与悲壮,人物向阳而生。一如《惊蛰》的陈山背负着血海深仇,最终在又一个惊蜇之日,铲除了荒木惟,踏上了去延安之路……他的故事大多有好的概念和故事架构,也重于心理博弈,斗智斗勇,有情感有灵魂。一如麦家所说:“‘海飞谍战世界’完成了文学性与情节性的完美统一”。海飞新近的长篇小说《醒来》,讲述了一名照相师为祖国和信仰而战的故事,其扑朔迷离、平中见奇的中国故事堪比九年前的《向延安》。

陈集益

同时,陈集益的《驯牛记》以儿童视角将人道倾注到一头将被淘汰的工具牛身上,不仅充满对牛的同情与怜悯,更是万物不同的生命形式,给予人类的生命以特别的滋养与温暖,淳朴感伤,又富有诗意和人性的肌理。

颇具影响力的作品还有,畀愚书写中国女性的成长史与心灵史的《丽人行》,杨怡芬以二战香港沦陷后的英国战俘亲历叙事的《地狱航船》,柳营揭示人心时空距离的《窗口的男人》,张忌在俗世与佛门间书写人物的《出家》,徐衎关注老年生活的《心经》,祁媛的一个失眠者的心理自白《脉》和追索人生意义的《眩晕》,显示内敛、均衡审美个性的《火星一号》(朱个),池上彰显自我的《在长乐镇》与放下了自我的《无影人》,赵挺写出一代人的生存状态和困境的《青年旅馆》《逃跑公路》,还有如纺织娘般的草白在静处编织《我是格格巫》的惊心动魄,凡此种种,年青一代的浙江作家大多从自我经验出发,从日常生活细节出发,源自天性和本真的思考,呈现出新一代独特的思力与小说美学。

此外,浙江还是网络文学大省,众多的网络“大神”使杭州成为网络作家的聚集地,以及影视业发达的重镇,这多少得益于浙江文学厚土的滋养。

可见,文学还是要回归低处,回到细微,回归世道人心。浙江人杰地灵,文脉流转,又领风气之先,年青的一代定会在享誉海内外的余华、麦家,以及艾伟、钟求是、王手、吴玄等作家的肩膀上,潜心生活深处,提升思力以辨析时代的精神图景,写出属于自己、更属于这个时代的文学精品,以此沟通世界。

内容来源:《文艺报》 2020年11月30日7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