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 | 袁绍与曹操这“一生之敌”的相交:混的都是圈子

2020-12-03 02:29:49 作者: 三国 | 袁

多年以后,在官渡的最前线,袁绍总会不自觉想起多年前他和曹操抢人新娘那个没羞没臊的晚上。

读《三国演义》多的人,总以为袁绍和曹操是“一生之敌”,从小也应该是相互对立的。甚至,不细读历史的人,也往往觉得,袁绍与曹操仅仅是点头之交的错觉。实际上,袁绍与曹操不但从小熟识,而且私交甚好,曹操的发迹很大程度上得益于好友袁绍的支持。这个道理在经济学领域更容易理解: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

《世说新语·假谲》开篇一连五个故事都是在说曹操和袁绍的相关轶事,有意思的是,这几个故事颇能映射二人之间关系的走向(再次选取三个)。

魏武少时,尝与袁绍好为游侠。观人新婚,因潜入主人园中,夜叫呼云:"有偷儿贼!"青庐中人皆出观,魏武乃入,抽刃劫新妇。与绍还出,失道,坠枳棘中,绍不能得动。复大叫云:"偷儿在此!"绍遑迫自掷出,遂以俱免。

《世说新语·假谲》

曹操和袁绍年轻时,都是喜欢游侠那一套的,成天想着闹出点动静。他们一次去看人家结婚,乘机偷偷进入主人的园子里,到半夜大喊大叫:"有小偷!"等到大家都跑出来抓小偷,曹操就趁机进婚房去抢劫新娘子。抢着了新娘子,曹操就和袁绍迅速逃跑,到中途迷了路,陷入了荆棘丛中,袁绍动不了。曹操就喊:"小偷在这里!"袁绍慌得一批,仓皇下跳了出来,最终两人得以逃脱。

不得不说,这种方式很“游侠”。注意,这里的“游侠”和金庸先生武侠世界塑造出来的从不带钱从来不愁钱话的“武侠”是有较大区别的。

魏武常云:"我眠中不可妄近,近便斫人,亦不自觉。左右宜深慎此。"后阳眠,所幸一人窃以被覆之,因便所杀。自尔每眠,左右莫敢近者。

曹操曾经说过:"我睡觉时不要随便靠近我,一靠近,我就杀人。"有一天,曹操假装睡熟了,有个亲信偷偷地拿条被子给他盖上,曹操趁机把他杀死了。从此以后,每次睡觉的时候,身边的人没有谁敢靠近他。

袁绍年少时,曾遣人夜以剑掷魏武,少下,不著。魏武揆之,其后来必高,因帖卧床上。剑至果高。

《世说新语·假谲》

袁绍年轻时候,曾经派人在夜里投剑刺曹操,稍微偏低了一些,没有刺中。曹操考虑一下,第二次投来的剑一定偏高,就紧贴床躺着。剑投来果然偏高了。

三个故事,从最初的一起鬼混,到最后派杀手刺杀对方,这就是袁曹二人由和到争关系的大致走向。但是他们的分手并不是《世说新语》中说得“袁绍年少时”,而是在更远的以后。

《三国志·卷六·魏书六·董二袁刘传第六》说,绍有姿貌威容,能折节下士,士多附之,太祖少与交焉。

尽管《世说新语》中故事的可信度值得怀疑,但是袁绍和曹操是如何走在一起,这个问题也很好理解。

《后汉书·卷七十四上·袁绍刘表列传第六十四上》袁绍……父成,五官中郎将。《英雄记》:“成字文开,与梁冀结好,言无不从。京师谚曰:‘事不谐,问文开。’”壮健好交结,大将军梁冀以下莫不善之。

《三国志·魏志·袁绍传》说:“袁绍……高祖父(袁)安,为汉司徒。自安以下四世居三公位,由是势倾天下。(袁)绍有姿貌威容,能折节下士,士多附之。太祖(曹操)少与交焉。”

《三国志·魏志·武帝纪》说:桓帝世,曹腾为中常侍大长秋,封费亭侯。养子嵩嗣,官至太尉,莫能审其生出本末。【续汉书曰:嵩字巨高。质性敦慎,所在忠孝。为司隶校尉,灵帝擢拜大司农、大鸿胪,代崔烈为太尉。……】嵩生太祖。

也就是说,袁绍的父亲袁成,曹操的父亲曹嵩都是京城高官,袁氏四世五公,已居京城多年,而曹氏虽没有袁氏显赫,其至曹嵩、曹腾也已然居权力的上端了。

这种情况下,曹操和袁绍很小的时候在京师洛阳建立了友谊。举个不太恰当又很容易理解的例子,袁曹二人的交往,一开始就是圈层属性的,有点类似数十年前京城的部队大院一起长起来的孩子。虽然二人门第稍稍有差,但意气却很相投(袁绍有姿貌威容,能折节下士,士多附之。曹操少机警,有权数,而任侠放荡。)。既然是圈层,二人的关系自然也不止于友谊这么简单,更多的权力的结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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