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据《晋书·王濬传》载,王濬进入建业,承受孙晧屈服,并且举办了正式的受降典礼,"(孙)皓乃备亡国之礼,素车白马,肉袒面缚,衔璧牵羊,大夫衰服,士舆榇,率其伪太子瑾、瑾弟鲁王虔等二十一人,造于垒门。(王)濬躬解其缚,受璧焚榇,送于京师。"。在第二天,王浑才渡江进入建业。一同,据《晋书·琅琊王伷传》,"孙皓奉笺送玺绶,诣伷请降"。也便是说,孙晧的屈服典礼,总共举办了两次。一次是向王濬屈服,一次是向司马伷屈服。之所以呈现这种状况,是由于依照司马炎的诏书,王濬和王浑尽管同为都督,但王濬要承受王浑节度,王浑的位置高于王濬,在王浑进入建业后,建业的主事者就成了王浑,王濬举办的受降典礼已不管用,有必要从头举办一次。但王浑进入建业后,仅仅"登建业宫,酾酒高会",并未立刻举办受降典礼。直到司马伷也抵达建业,王浑才让孙晧"奉笺送玺绶,诣伷请降",也便是从头举办了一次受降典礼,并且让司马伷来掌管典礼,把承受孙晧屈服的劳绩让给司马伷,补偿司马伷未能首要攻入建业的惋惜。
第三,在王濬不守政治规则,夺得灭吴首功后,王浑屡次上奏弹劾王濬,乃至要求按邓艾之例将王濬"槛车征问",也便是用囚车押解王濬回洛阳承受审问,用心可谓暴虐。王浑如此攻讦王濬,倒不是王浑心胸狭窄。王浑的活跃卖力,更像是一场政治秀,他的所作所为,不是为自己,而是为司马伷。武将争功,不是一件光荣的工作。司马伷身为宗室,天潢贵胄,身份爱崇,不方便和王濬争辩羁绊,此刻,王浑自愿担起为司马伷出头的人物,出头来做这件司马伷不方便亲身做的工作。这是在帮司马伷,间接地也是在帮司马炎,客观上起到了为司马炎按捺灭吴功臣的效果。
关于王浑的体现,司马炎十分满足,他给予了王浑特别高标准的封赏:"增封八千户,进爵为公,封子澄为亭侯、弟湛为关内侯,赐绢八千匹。"看起来,王浑的封赏不算太出格,其添加封邑八千户,加上原有的京陵侯封邑一千八百户,合计九千八百户,比张华、王濬的"万户"都还少一点,并且王浑尽管进号征东大将军,但依然复镇寿阳(即寿春,其时扬州的治所),好像和杜预的待遇差不多。可是,司马炎给王浑的待遇,有两点是其他灭吴功臣所无法比拟的:一是王浑进爵为公,是很多灭吴功臣中仅有能够进爵为公的人。原本,依照西晋的五等爵制,一般只要司马氏宗室才干封王、公,王浑能够打破这一约束,进爵为公,能够说是超标准的待遇了。二是,在很多灭吴功臣中,王浑是极少数在司马炎在位期间仍能够持续升官的人,并且官至三公之一的司空。比较其他灭吴功臣,如贾充"上印绶逊位",张华"以列侯朝见",杜预官止司隶校尉,王濬所任皆是闲职,司马炎给予王浑的待遇可谓超乎寻常。
这一切,都是由于王浑用实际举动证明晰他在政治上的肯定忠诚可靠,决不会成为要挟皇权的"权臣",加上他父子两驸马的皇亲身份,这才干得到司马炎放心大胆的重用。
王戎在灭吴之战中体现不算特别杰出,由于他主攻的武昌方向,东吴守将纷繁屈服,简直没费什么力气,王戎底子没有体现的时机。
尽管如此,王戎仍是得到了"进爵安丰侯,增邑六千户,赐绢六千匹"的恩赐。可是,王戎与司马氏陌生人,却是跟不为司马氏所喜的阮籍联系密切,加上灭吴之战中多少有些劳绩,也在司马炎猜疑的目标之列。
小小年纪就懂得"不取道旁李"的王戎,天然深知自己的境况不容乐观。为了保命,王戎想了两个方法:一是遁入竹林,当一个"大隐约于朝"的山人。原本,王戎比阮籍小二十岁,很难说是同一圈子的人,但王戎经过阮籍的联系,硬是挤进了"竹林七贤"的部队,意图是强化自己的山人形象,以示自己没有政治野心,削减来自司马炎的猜疑。二是贪财自污,经过刻画自己贪财逐利的形象,来标明自己不是"做大事"的人。《世说新语·俭啬》共有九条记事,其间四条是关于王戎的。例如说王戎与妻子每天都有手执象牙筹数钱,日夜不辍。又说王戎之女嫁给裴頠时,向王戎借了数万钱,好久没有偿还,女儿回来探亲时,王戎神色不悦,直到把钱还清才高兴起来。又说王戎的侄子要成婚,王戎只送了一件单衣,完婚后又要了回来,彻底是个守财奴的形象。这种形象过于突兀而戏剧化,很或许是王戎有意营建。东晋戴逵谈论王戎说:"王戎晦默于危乱之际,获免忧祸,既明且哲,所以在矣。"这是十分有见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