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低龄段的孩子,那么学习者他自主的选择的权利是比较弱的,那么更多的决定权是在家长。如果家长不断的成长,家长越来越理性,教育价值观念在更新,新陈代谢,也必然会发生一些积极的变化。我想教育当中的一些矛盾,存在的一些痛点,普遍弥漫的这种教育的焦虑,都是会逐步得到缓解。
是谁在裹挟?如果说全部都是把这个罪责然后归到校外培训机构,好像也不太公平。有考试制度本身的问题,那么有培训机构不正当的宣传引导的问题,但是还存在着家长对家长相互的影响,那么被别家的孩子的选择裹挟的这种情况也是存在的,这是我看到的我理解的对校外学科类教育的目前现状的一个情况。
高书国:
首先校外教育它是有一个历史发展过程的,我们小的时候也有些也有校外教育,那时校外教育基本上是航天类的、艺术类的、体育类的。但是随着教育的发展,特别是教育市场的扩大,很多学科类的慢慢进入到了校外教育的辅导辅导行列当中。在一段时间,这些机构发挥了一定好的作用,促进了社会化的学习,还有教育机构的社会化发展,这个过程也加剧了这种竞争、盲从、焦虑。
目前校外机构这种局面的形成是由于多种因素,特别是家长、社会、学校、校外机构合力形成,这种因素是跟我们的时代有关系的。为什么?因为现在的家长都是年轻的家长,大概都是80后,80后的中国高等教育的普及率只有5%以下,然后90后大概有10%~15%,而现在是54%,达到了国际上说的普及化的程度,进步非常大。所以80后、90后为什么产生这样的状况?我们上大学的时候只有4%能够进入大学本科,那会儿大家都会说他们聪明,他们的脑子好,他们应该进,但当年轻的学龄人口能够进入大学的时候,会说我为什么进不了?然后80后这些没有上大学或者上不了好大学的人,特别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够上大学,能够上好大学,这种期望更高。所以他们形成了一种相互比、相互竞争,还有把自己的一些价值理想寄托到孩子身上。在这一点上我特别要说一下,中国的母亲可能对孩子的期望更高。
我们最近做了一个非常有意思的研究,叫中产阶级焦虑的研究,就对非常有意思的就分析了一下,大概都是上大学以后,研究生以后甚至博士生之后,他们这些人焦虑的形态有这样几个特点,一个是为自己焦虑,因为他得要工作,要升职,然后为孩子焦虑,为家庭焦虑,也要为国家教育,为现在焦虑,还要为未来焦虑。
我是一个谨慎的乐观主义者,我觉得校外教育的问题,包括大家对校外教育一些指责,摘扁,要随着时间的推移会慢慢得到解决。这个时间的推移会有几个方面,一是正规教育提供更加充分,更加更优质,更加多样的教育,这是一个基础。第二,校外教育对自己的行为,对原来不太好的这种学科教学,竞争性的恶性的竞争,规范加以调节和管理。第三,就是家长家长对于孩子的期许不是那么偏激,不是非得要提前几步去学,而是说比较冷静的、客观的看待自己的孩子,未来的孩子有多样化的发展,可以是学科类的,可以是技术类的,也可以是社会类的,社会服务类的。
其实为什么家长有焦虑,我觉得很重要一点就是什么?是因为他看到不同收入,不同毕业的成绩,不同学历层次毕业的这些人,在社会上待遇不是不一样的,他一定要让自己孩子得到最好的,搞科研的,考公务员等,但是未来科研、社会以及民间机构,甚至企业收入大体应该差不多,所以我觉得我们需要跨过一个时期,这个时期已经走了10年,大体可能还要走5~10年的时间,过了这段时间可能会这种焦虑的心态会变得更好一些。
安柏 :谢谢高老师,刚才您提到有两点,我觉得特别有价值,一个就是说您说的现在的确感觉不同学校的毕业生,你比如说985,或者是一般普通的或者一本或者是二本,的确收入差距特别大。人家找工作特别好找,人都抢着工作单位,我们家孩子二本毕业的可能工作都不好找,生存就有问题了,也不是说这活不下去,但就是生活质量会受影响幸福感会降低。所以您刚才说了未来的话可能会有变化,您觉得这个变化是来自哪里呢?
高书国 :
我觉得首先是对技术技能的承认,也就是说原来我们只承认知识,而不承认技能,所以现在教育部做了一项非常重要的工作,叫技能型社会的构建,技能型社会的教育体系,意思就是未来要做到国家要尊重技能,社会要崇尚技能,人人要享受技能,而且这种技能从家庭到学校到社会,有技能的人要让他有尊严的工作和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