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展:在《左传》中并不抢眼,却是内外兼顾、允文允武的人物

2020-10-05 11:20:08 作者: 子展:在《左

能言善道,对应得宜

上文提起过子展在《左传》中的首次登场。襄公八年,楚国子囊率军攻打郑国,郑国的重臣分成了两派:一派想要臣服于楚国,另一派想要等待晋国前来救援。为此,子展和子驷有一段精彩的对话。

这段文字说明了处于晋、楚两强之间的郑国,在外交方面的困境,也呈现出郑人在外交决策上悉心算计的情况。原文十分精彩,玲珑不便在此引用太多。

总而述之,玲珑认为子驷的观点是:姑且先臣服于楚国,缓和百姓的困难,等晋国来了,再顺从晋国,等待强大的国家来保护,这就是小国的本分。

然而,子展却不同意。在玲珑眼中,子展的意思是:小国更要看重信用,如果一个国家没有信用,待战争到来之时,很快就会灭亡。不仅如此,子展还提出了解决方案:晋国君主贤明、臣子和睦、军队完备,不会丢弃郑国的,没有什么比信用更能依靠的,不如先整治守备、疲惫楚军,再等待晋国的到来。

关于子展与子驷的论说技巧,学界给予了很高的评价。在玲珑眼中,子驷偏颇、近利,子展正派、远视,但他们的说辞各有博采,都有高明严密的论说技巧。子驷的策略较投机取巧,亦有先求苟安之心态;相较于子驷,子展的外交政策则比较稳健谨慎,他的建议不但符合政治道德规范,也符合郑国的利益。

晋楚争霸

郑国的地理位置十分尴尬,处于晋、楚之间,因此需要善于外交辞令之人从中周旋应对。襄公九年,诸侯攻打郑国,郑人派人求和,由于郑国顺服,各诸侯便在戏地结盟。

晋国的盟书中记载:“郑国而不唯晋命是听”,可见大国逼人的气焰,郑国的盟书则先以哀兵姿态,大吐一番苦水,最后说:“不唯有礼与疆可以庇民者是从”,可见子驷想要以楚国压制晋国的势力,子展顺势说出:“昭大神要言焉。若可改也,大国亦可叛也。”晋国见状,便不再要求修改盟书。

我们都知道,子驷一向偏楚,子展一向亲晋,不过面对咄咄逼人的晋国,两人倒是一唱一和地配合无间,以致强晋终于让步。

除了一般言辞对话之外,子展也常以“赋诗”的方式与人协商或交际。襄公二十七年,宋盟结束,郑伯设享礼招待赵文子,赵文子要求郑七子赋诗明志,子展赋《草虫》,表层意义是称赞赵文子是君子,深层意义则是表达郑国对晋国的不二之心。事实上,子展还有一层意思,那就是体恤百姓、为国图存。子展赋诗的长才,不仅争取了晋人的信任,也赢得了赵文子的赞誉。

《赵氏孤儿》赵文子剧照

襄公二十六年,诸侯讨伐卫国,晋人囚禁了卫侯。同年,齐侯、郑伯为了卫侯之事到了晋国,晋侯设享礼招待他们。晋侯赋《嘉乐》,表示对两位国君的赞美和祝福;国景子作为齐侯的相礼者,赋《蓼萧》,表示晋、郑乃是兄弟之邦;子展作为郑伯的相礼者,赋《缁衣》,希望晋侯能准许齐侯、郑伯的请求——释放卫侯。

然而,晋侯并不想放人,所以叔向便佯装不解。之后,晋侯又列举了卫侯的罪状,国景子赋《辔之柔矣》,希望晋侯宽政以安诸侯;子展赋《将仲子兮》,表示卫侯虽然有过错,但大家都说晋国为臣下囚禁卫侯,人言可畏!最终,晋侯同意放人。

外交赋诗可以运用赋诗的诗章,委婉地表述己意,或请求、或威胁,以间接、暗示的方式进行沟通,此次卫侯能够顺利被释放,子展和国景子的赋诗功不可没。事后,叔向也以“郑七穆,罕氏其后亡也者也,子展俭而一”的评价,高度地肯定了子展能言善道、对应得宜的表现。

熟稔军事,善于谋略

襄公十八年,郑国子孔想要背叛晋国,然后发动楚国的军队来除掉大夫们,楚王闻讯派子庚前去支援,“二子(子展、子西)知子孔之谋,完守入保,子孔不敢会楚师”;次年,子孔执政独断专行,郑国国内人民都很担心,就追究“西宫之难”和“纯门之役”的罪责,子孔知道自己应该抵罪,便带领了甲士保护自己,“二子率国人伐之,杀子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