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知道,贿赂和贪腐总是沆瀣一气。看清朝出了一个如此大的贪官和珅,可见这个王朝的官僚体系,处处都有着贿赂的影子。
“捐官”又称捐纳,是封建社会时期为弥补财政困难,允许士民向国家捐纳钱物以取得爵位官职的一种方式。
在清朝,捐官是一个很重要的制度,它和科举制度互相补充,一部分人通过科举考试做官,一部分人通过捐纳制度做官。按照清朝的规定,除八旗户下人、汉人家奴、优伶等不得捐官外,其他人只要有钱,都可以买官。对此,当朝人有详细记录这些官员是如何花钱买官的。
读吴研人的《俏皮话》,从佐杂到封疆大臣,都可用钱“捐”。李伯元的《活地狱》写的更为直接,做官就是为了钱财。如果说,这二位是民间人士,所写内容可能难免带有个人看法,那看看《翁同龢日记》。翁同龢是清朝两任皇帝的老师,身处政治圈的顶层,所记录的应该更具代表性。
按照其日记所记载,官员们之间的礼物互动,只是一种人情来往,一种风尚。如翁同龢曾收过熊掌、鹿茸等山珍,自然对方的身份不低,醇亲王奕譞,也是光绪皇帝的生父。此外,《翁同龢日记》还记录,他曾收过伯王、庆王、克王送的冰鲜等,甚至自觉还礼费神,第二年早做准备。
自然,在某些唯利是图的人眼中,这些礼物就成了最好的“肥水”。
在清朝,尤其是“捐官”,已然成了公开现象,甚至,到了价高者得的地步。
其实,这并非清朝独有的现象,看看秦朝,做官还是得先有钱。捐资纳粟,也能得个爵位,“秦得天下,始令民纳粟,赐以爵”。
到了西汉,捐官成了制度。
之后,历代都有此事发生,目的当然是为了充实国库。
只是,到了清朝,几乎每个人都可以“捐官”,哪怕之前从事过非法勾当,如:盗贼。此外,士民不仅可以“捐官”,还可以捐封典、捐虚衔和穿官服的待遇,甚至,可以捐国子监的监生,也就是所谓的“花钱买文凭”。于是,自然就形成了一条生态链。
大家纷纷扎进官场,难道是喜欢做官吗?
当然不是,为了更好的“发家致富”。
其实,“捐官”看着是政府行为,但执行的还是各级官员。于是,下司“孝敬”上司,自然就成了一种不成文的暗规矩。不过,不能明送,这一年的大节加上官员的寿辰,“走关系”的次数太有限。所以,就开发出了名类繁多的“送礼”名由。在夏季,名曰“冰敬”,对应冬季的则是“炭敬”。
看名字是极雅的,夏日炎炎来点“冰鲜”,败了火,自然心情不错,事情也就好办了。于是乎,连各种时令的水果,也成了送礼的门道,送个西瓜就是“瓜敬”。更别致些的送礼,会称之为“笔帕敬”。如翁同龢所述,这些不过就是“人情交往”。至于离京时送的“别敬”(别仪),就有了深刻的内涵。
《道咸宦海见闻录》为清朝官员张集馨所著,书中就写了京官们是如何靠各种“敬”敛财的。其实,京官的收入不高,主要就是靠着地方官员来京时刮些油水。然而,这些进京的官员哪怕竭尽全力,如未能达到京官的需求,即使招待的再周到,亦换不来好言好语。
据说,张集馨本人多次外放做官,这“别敬”的钱每每都是过万两,已然成了一种常态。甚至,连颇受器重的曾国藩,都一样要留下别敬钱。说曾国藩任直隶总督时,“别敬”就耗费了一万四千余两。
此外,别敬钱要的也很是“明目张胆”。
对方设下洗尘宴席,邀请者只要赴宴,定要留下别敬钱。
所以,有了说法,那些外任的官员,就怕进京喝洗尘酒,掏别敬钱。甚至,有些毫不相识、互不来往者,都靠着这种“无赖”的办法乘机圈钱。
京官钱不多,难不成外任的官职都是肥缺?于是,有些地方官为了自个的仕途通达,只会努力从百姓处搜刮。虽然,百姓苦的要命,但国库却没有进账,最终,竟是肥了一圈“卖官”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