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魏时期的侍中,入主权力中枢,是隋唐门下省长官侍中权重之始。公元196年,曹操:
“奉迎天子都许。天子拜太祖大将军,进彧为汉侍中,守尚书令。常居中持重,太祖虽征伐在外,军国事皆与彧筹焉——《三国志》”
荀彧以侍中守尚书令的职位,既要接近汉献帝,完成曹操控制汉室的使命,又为曹操谋划军国大事,处理日常事务,使曹操征战时而无后顾之忧。荀彧以个人突出的才能使得侍中的重要性得以充分发挥。
在诸侯混战的格局下,作为君主的谋士,侍中离君王很近,为其出谋划策,逐渐成为曹魏官制中必须保留并加强重要性的职位。比如,有一次孙权上书称臣,劝进曹操。侍中陈群就上奏说:“臣愚以为虞、夏不以谦辞,殷、商不吝诛放,畏天知命,无所与让也”。所以,在汉魏交替之际,侍中有特殊的地位与作用。
魏国刚建立时:
“以荀攸为尚书令,凉茂为仆射……王璨、杜袭、卫觊、和洽为侍中——《三国志》”
侍中是魏国初建时的显要官职,构成了君权实现方式的关键环节。曹魏一朝,尚书令为首的尚书台逐渐外朝化,侍中、中书监、令一道却逐渐成为中枢决策的重要职位。
一、辅佐君王决策
古代君主在对军国大事采取行动前有一个决策流程,尽管决策结果最后由君王拍板,但交流信息、出谋划策必须有个过程,这就是封建君王的决策流程。在这个过程中,君王经常会选择一些既能参与机要,又没有直接的军政实权,并为其谋划的人物。
曹魏时,侍中始终扮演着为君王谋划的角色。曹丕代汉后:
“帝恐休便渡江,驿马诏止。时昭侍侧,因曰:窃见陛下有忧色,独以休济江乎?今者渡江……臣恐陛下虽有敕渡之诏,犹必沉吟,未便从命也——《三国志》”
当曹丕对局势犹豫不决时,侍中董昭进言为之分析时局,帮他出主意。
侍中的辅佐带有积极主动性,一是因为侍中常常陪伴君主,与之关系良好;二是因为侍中的本职工作中就有当面提建议的责任。因此,曹魏君臣讨论百官职责与权限时,杜恕上奏称:
“使侍中、尚书坐则侍帷幄,行则从华辇,亲对诏问,所陈必达,则群臣之行,能否皆可得而知;忠能者进,暗劣者退,谁敢依违而不自尽?”
如果说辅助君主决策还仅为侍中权力行使的被动行为,那参与政务就是其积极主动的一面,这种职能建构从曹魏立国之初就已经确立。主要指侍中除了接受君主的询问外,还要主动参与朝廷政务,主动对君主表达对时局的看法。具体表现为侍中不但有上疏权,还有奏议权。
曹魏政治中的奏议指部分官吏有资格主动参与朝廷军国大事的讨论。历史记载,曹丕称帝前夕,百官纷纷上疏劝进,在这中间,侍中辛毗、刘廙、刘晔等都是通过奏议上达天听。曹魏的百官,拥有奏议权的不多,而拥有奏议权的侍中自然就成了皇帝的心腹和依靠力量。
“帝见威权日去,不胜其忿。乃召侍中王沈——《汉晋春秋》”
由此可见,侍中已经成了君王危难之际所能仰仗的最后一支力量。
二、制定规章制度
《三国志》记载:
“魏国既建,拜侍中。博闻多识,问无不对。时旧仪废弛,兴造制度,粲恒典之。”
从汉朝末年,到魏国建立,维系封建王朝的礼仪规章制度遭到战争的破坏。同时,曹家从过去名义上的汉臣到自己封王建国,礼仪规章制度需要与时俱进地修订与建设。既能参与机要事务,又属于君王心腹重臣的侍中,理所当然地肩负起重建封建礼仪制度的重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