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恶只在一念之间
在道家思想的调和下,儒家可以用于个人修身,法家可以用于治国理乱,二者相辅相成,并不必尖锐对立!
2、法古还是法今
儒家推崇复古,认为三皇五帝时代是最黄金的时代,那时人人有礼,处处讲仁,人与人的关系十分单纯而美好。但是孔子的年代距三皇五帝已有三千余年,很多事迹不可考,不具说服力!于是西周初年的政治成为孔子最理想的治国范式,纵观孔子一身的政治理想,就是想恢复周公旦的礼治。
法家认为当与时俱进,治理国家要根据现实的情况,制定适宜的法律。如果可以强国,可以不遵守古制;如果可以利民,可以不采用旧礼。与其维护不合时宜的古制旧礼,不如推翻重新制订符合时宜的法律
原始的生活
《商君书》昔者昊英之世,以代木杀兽,人民少而木兽多,黄帝之世,不麛不卵,官无供备之民,死不得用椁。事不同,皆王者,时异也。神农之世,男耕而食,妇织而衣;刑政不用而治,甲兵不起而王。神农既没,以强胜弱,以众暴寡,故黄帝作为君臣上下之义、义子兄弟之礼、夫妇妃匹之合,内行刀锯,外用甲兵。故时变也。由此观之,神农非高于黄帝也,然其名尊者,以适于时也。故以战去战,虽战可也;以杀去杀,虽杀可也;以刑去刑,虽重刑可也。
商君深刻剖析了三皇五帝至战国时代的社会变迁历程,得出的结论是不同的时代有不同的治理方法,只要符合时宜,就是好的方法。后世的情况与前世不一样,不能完全照搬前世的做法。三皇时代,自然资源多,人口少,生产力不发达,因此战争基本没有,人们不争不抢,颇有礼仪。黄帝时代,人口增多,生产力却没有大的发展,因此就有了争斗,黄帝组建军队,征服了炎帝,击败了蚩尤。黄帝治理内部时,采用了刑罚,民众得到很好治理。
黄帝战蚩尤
商君说神农氏主政时,内不用刑,外不用兵,取得了天下。黄帝主政时,内用严刑,外用甲兵,也取得了天下。神农与黄帝功绩一样,但是采用的方法不一样,只是因为他们各自适应了当时的时势!
关于法古还是法今,秦国变法前进行了一次著名的大辩论,卫鞅舌战群儒,最终秦孝公一锤定音,要变法强秦。
《商君书.更法第一》君曰:“代立不忘社稷,君之道也;错法务明主长,臣之行也。今吾欲变法以治,更礼以教百姓,恐天下之议我也。”公孙鞅曰:“臣闻之:‘疑行无成,疑事无功。‘君亟定变法之虑,殆无顾天下之议之也。且夫有高人之行者,固见负于世;有独知之虑者,必见骜于民。语曰:’愚者暗于成事,知者见于未萌。民不可与虑始,而可与乐成。郭偃之法曰:‘论至德者不和于俗,成大功者不谋于众。’法者所以爱民也,礼者所以便事也。是以圣人苟可以强国,不法其故;苟可以利民,不循其礼。”
秦孝公说:作为国君要为国家社稷着想,这是国君要做的事。治理国家的方略要说清楚理由,这是主政大臣当做的事。我想变法强秦,移风易俗以教化百姓,但又怕天下人非议我。
卫鞅说:怀疑自己的所思所为,那么就会事不立,功不就,要变法就不要怕世人非议。高明之人,总被世人误解;明智之士,总被百姓指责。国语曾说:蠢人喜欢循规蹈矩,智者可预测将来。不可与人民讨论如何变法,只能与百姓分享变法的成果。郭偃曾说:最高道德跟民俗是不合拍的,要成就伟大功业不可与众人共谋。法律的目的是保护百姓,礼仪的作用是方便百姓行事。所以圣明之人,如果可以强国,可以不遵守古制;如果可以利民,可以不采用旧礼。
《商君书.更法第一》甘龙曰:“不然。臣闻之:‘圣人不易民而教,知者不变法而治。’因民而教者,不劳而功成;据法而治者,吏习而民安。今若变法,不循秦国之故,更礼以教民,臣恐天下之议君,愿孰察之。”杜挚曰:“臣闻之:‘利不百,不变法;功不十,不易器’。臣闻:‘法古无过,循礼无邪。君其图之!’”公孙鞅曰:“前世不同教,何古之法?帝王不相复,何礼之循?伏羲、神农,教而不诛;黄帝、尧、舜,诛而不怒;及至文、武,各当时而立法,因事而制礼。礼、法以时而定;制、令各顺其宜;兵甲器备,各便其用。臣故曰:治世不一道,便国不必法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