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源后来到湖南浏阳的石霜寺去参学他的同门师兄石霜庆诸，他把之前和道吾宗智的对话又拿出来问。而石霜依然像道吾宗智一样回答他：“生也不可说，死也不可说。”渐源问：“为什么不可说？”石霜回答：“不可说，不可说。”渐源听后，领悟更深。有一天，渐源手持一把锹，在法堂上从东走到西，从西走到东，想要发表自己的见解。果然，石霜看他这样便问：“你在做什么？”渐源回答：“我在找先师的灵骨。”石霜说：“我这里洪波浩渺，白浪滔天，找什么先师灵骨？”
渐源既然在寻找先师的灵骨，为什么石霜要那样回应他？到这里，如果“生也不能说，死也不能说”，能够在这句话里悟入，才能够自始至终，全机受用。你如果在道理上思索探究，那就很难领会。此时渐源回复石霜说：“正好著力。”你看他开悟后说话自然与众不同。渐源之所以说要找先师的灵骨，是因为当年道吾圆寂后，门人为他举行了荼毗仪式（火化），收殓时发现有一片顶骨显示金色，手指叩击会发出像敲铜锣一样的声音。这个“黄金灵骨”是道吾的法脉象征，更是自性法身的妙用，足以证明道吾生平说法真实不虚。渐源就以此为由头来挑战他的师兄，二人随即机锋往来，展开法战。那么胜败如何呢？雪窦这里点评说：“苍天，苍天。”这里“苍天”代指虚空法界，意思是石霜的话落在了两边，并不究竟。因为“黄金灵骨”代表法身，“洪波浩渺、白浪滔天”是法身的境界，两者是一不是二。太原孚上座当时赞许渐源说：“先师灵骨犹在。”这一句说的自然稳妥。“这一落索，一时拈向一边。”“一落索”意即一大串，将他们这一堆话暂且放一边，现在且说哪里是扼要之处？哪里是著力之处？难道没听过“一处透，千处万处一时透”？如果在这个“不可说，不可说”这里悟透，就可以“坐断天下人舌头”，让人无法反驳。如果一时不能在此处参透，也必须自参自悟，不能虚度时光。看雪窦颂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