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曹操的“怒和爱”,只不过是古代御人术“恩威并济”的翻版,即先施以威后结以恩。这种御人术后来也被张飞学到了。张飞生擒严颜,要严颜屈服,严叱说:“但有断头将军,无降将军!”飞大怒,喝左右斩来。
严颜喝说:“贼匹夫!要砍便砍,何怒也!”张飞为其英豪气概所感动,乃亲释其缚,垂头下拜请谅,严感其恩义,乃降。张飞释严颜和曹操释张辽,确是一个容貌,是否张飞也向曹操学来,不得而知。而曹操释张辽,张飞释严颜,是因张辽、严颜都忠勇,这种人值得用。曹操能释张辽,因曹操是奸雄;张飞能释严颜,因张飞是英豪。奸雄和英豪虽有不同,但其性情有共同之处:喜不怕死的硬汉子,厌贪生畏死之人。如吕布被曹操所擒时,既向曹操求饶,又求刘备代说情,虽然吕布各样乞求,曹操仍是把他宰了。而曹操释张辽,正是被其英豪气概所信服之故。曹操能用张辽,阐明其慧眼识人,张辽也因曹操的选拔才干成为魏国名将。
“焚信件”的气量
“知彼知己,百战不殆。”这是获得战役成功的一条规则,而要做到“知彼知己”,就要先了解对方的状况,故魏、蜀、吴三国都想方设法在敌国安顿奸细。魏、蜀两国都曾互使反间计,这些反间计之所以获得成功,都是经过奸细来进行的。因而,彼此之间,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已是揭露的隐秘。
“堡垒往往是从内部攻破的”,故发现和铲除奸细,各国统帅都十分重视。 不过,关于处理奸细问题,却是个十分复杂的问题。假如漫不经心,易形成失误,委屈好人,纵了坏人,这就削弱了自己的力气,增强了敌人的实力。
关于处理奸细,曹操是有共同的处理方法的。他破袁绍后,缉获了自己部下与袁绍私通的大批信件,有人劝他对这些人严加处理,他不同意说:“其时袁绍势大,孤也不能自保,况且别人哉。”便指令把这一大批信件焚了。曹操为何不把这些人严加打压,而采纳如此斤斤计较的方法呢?这是由于曹操这样做有两个优点:一、避免形成失误。曹操既已把握了与敌人私通信件的名单,他对这些人已心中有数,懂得怎么对待他们。这样,曹操对他们就把握了主动权。他现在不处理,今后可渐渐处理。且这些人与敌人私通,其罪有轻有重,不能混为一谈,如都加以打压,将扩展牵连,形成内部紊乱。二、不削弱自己力气。其时,全国不决。正在用人之际,曹操示以宽恕,将使这些与敌人私通的人知恩图报,有或许愧悔前非。假如把曹操和袁绍两人处理奸细问题加以比较,更觉曹操这种御人术很高超。许攸因截获曹操催粮信件,知其粮已尽,主张分兵袭许昌,两路击之。这是上策,若绍从之,可获全胜。
适审配来书,密告许攸在冀州时纵子侄贪婪,袁绍大怒,并片面猜想,说许攸“与曹操有旧,想亦受他财贿,为他作奸细。啜赚吾军耳!”便把他驱赶。
把片面猜忌当作现实。给许攸扣上“奸细”的帽子,许攸确是冤哉枉也。古往今来,呈现的冤案,不正是由片面乱猜形成的么!而袁绍既把许攸当“奸细”又不处理,反把他驱赶,这实是迫他往投曹操。由于许攸为曹操策划烧粮事,促进袁军大北。袁绍如此草率处理“奸细”,不只委屈了好人,自己也倒了大霉。曹操的“焚信件”与之比较,确是正确得多!
严守军纪:“割发代首”
“割发代首”的故事是这样的:建安三年夏四月,曹操出征张绣途中,见一路麦已熟,而民因兵至,躲避在外,不敢割麦。操使人远近遍谕村人父老,及遍地守境官吏说:“吾奉皇帝明诏,出动军队讨逆,与民除害。方今麦熟之时,不得已而起兵,巨细将校,凡过麦田,但有蹂躏者,并皆斩首。军法甚严,尔民勿得惊疑。”操乘马正行,忽田中惊起一鸠,那马眼生,窜入麦中,践坏了一大块麦田。操即掣所佩剑欲自刎。众急救住。据郭嘉所说《春秋》有“法不加至尊”之议,曹操乃以剑割自己之发,掷于他说:“割发权代割首。”使人以发传示全军说:“丞相践麦,本当斩首号令,今割发以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