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朝大海,春暖花开”的白房子,被这对夫妻变成拯救生命和灵魂之地

2021-02-25 12:42:44 作者: “面朝大海,

摘要:一个刑警一个教师住在城中,几年前,偏僻的鲜叠渔村让他们心动。“水一方”成了解救生命甚或魂灵的港湾。

“月空来信”专栏开栏语: 南边,海岛,四季,节气,回忆深处的某个动静,铭肌镂骨的某个人生片段,云卷云舒,潮起潮落,都在这儿。月空之下、时刻之上,生命之歌、万物之美,与您共享,愿您喜爱。—— 苏沧桑

鲜叠渔村的冬夜,似乎比古代的长夜来得更早,径无人踪,灯光如豆。石头屋门赶在落日离去前,收进了没有干透的鱼鲞、虾干、酱肉,收进了全部的脚步声和几声咳嗽,还收留了几缕前来取暖的海风,早早吹熄了全部动静。

来自东海的风声,像一位长者,轻拥着孩提般多话且不愿安睡的涛声,托着它攀上山崖,穿过草地,来到爬行在山崖之上的白房子“水一方”。它们侧着身挤过窗缝,矮下身游蛇般紧贴着木地板,滑向这个冬夜一个温暖的方向。

炉火的噼啪声动身迎接了它们,做了一个“嘘”的动作,所以,它们围着一个生疏的动静坐了下来。

那个动静来自人类,来自柔软的喉部、舌尖和嘴唇,带着心脏的温度。

“二十世纪六十年代末,我出生在海岛玉环……”七八个出生于二十世纪六十年代末玉环岛的两小无猜们,相约在玉环岛最偏僻的一隅,围着炉火朗诵一篇散文。炉火映照着一张张不再年青的脸,炉火的噼啪声和低低的朗诵声把“水一方”带回了韶光的远处,而炉火映照着的文字又把盘坐在炉火前的人们带向了不知道的未来。有一个人,也许是每一个人,将大寒之夜的风声、涛声、炉火噼啪声、朗诵声和因谁读错了而突然迸发的开怀大笑声都存进了心里,他信任,它能用以温暖余生。

“水一方”男主人为康往壁炉里添了根粗木柴,女主人仙云将橘子和荸荠一个个码到船木桌的炭火架上。炭火上置着铜炉,铜炉里煮着冻顶乌龙。

面朝大海,春暖花开,是无数人也是他俩神往的日子。一个刑警,一个教师,身在海岛,家住城中,感觉不到大海的呼吸。几年前,他来此办案。车开了好久,偏僻的鲜叠渔村竟如此静美,他想,如能终老于此该多好。村里人带他来到山崖边一块坡地上,说,只要这块地没人要了。

七月的海风将坡地上一垄垄番薯藤叶吹卷起碧浪,吹卷起白色的波浪懒懒地舔着山崖下的沙滩,他对大海说:我来了。

几年后,贝叶般爬行在山崖之上的白房子“水一方”成了他们的家,吃简略的饭菜,做喜爱做的事,枕着涛声入睡。松土,种菜,洗车,洗碗,装饰,清扫,夫妻俩都自己做,连头发都自己剪,过“土人”日子,叫自己“长工”。后院朝滨海公路的门白日一向敞着,亲朋好友和远方来的客人走进这儿,像走进自己家相同随意。

此时,落日以极慢的速度吻向海平线,一艘晚归的渔船单独穿行在玫瑰色的波光里,紫菜饲养田参差的围杆在海面投下线条简练的影子。一大群反嘴鸥和遗鸥在落潮的海滩上寻食,一只苍鹭独立在竹篙上,站成一幅遗世独立的剪影。

与大海零距离的露台上,我将茶盅落在印着篆文的桌布上,多肉植物养在海螺壳里,小狗九月穿行在花草间,不时趴上我的膝盖,两小无猜们忙着煮茶、做菜。我拿起悬空鼓槌悄然敲了敲,空灵悠远的嗡嗡声在沉寂的冬日旷宇中回响。喝着为康朋友自酿的米酒,刚在渔村买的、还带着阳光和海风滋味的风潺鱼干绝无仅有的鲜香还在舌尖流连。我想一向这么待着,什么也不想,从清晨到傍晚;我想一向这么醉着,什么也不想,从傍晚到清晨。

“水一方”是一个温暖港湾,解救生命甚或魂灵的当地。

遇险的人。大潮来时,仙云模糊听到有人喊“救命”。两个外地年青人从好望角游出去回不了岸了,抱着紫菜围杆在风波里摇晃,命悬一线。他们边朝好望角飞驰边打电话报警。年青人被救上来后没有上救护车,落汤鸡似的跑过来一个劲地鞠躬道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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