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4年,河南浚县清除卫河的淤泥,却不小心挖出了一座古墓。经过专家鉴定,这就是大名鼎鼎的瓦岗英雄李密之墓。让学者欣喜的是,李密墓志铭上的文字令人动容,展现了一个和史书上不太一样的李密,或许也解开了李密和瓦岗好汉关系的真相。
众所周知,从史料上看,瓦岗英雄分为两个时段,一是翟让时代,一是李密时代。李密没有投靠翟让之前,瓦岗英雄兄弟情义深厚,但李密到来之后,瓦岗英雄出现了分化,最终因为李密杀死翟让,导致瓦岗英雄变得“自私”。
《资治通鉴》:韦城翟让为东都法曹,坐事当斩。狱吏黄君汉奇其骁勇,夜中潜谓让曰:“翟法司,天时人事,抑亦可知,岂能守死狱中乎!”......同郡单雄信......聚少年往从之......聚徒至万馀人!
可以看到,翟让遭遇一场劫难,因为狱吏“奇其骁勇”,不顾自身安危把他给放了。随后,单雄信、徐世勣等人纷纷来投,很快就“聚徒至万馀人”。显然,这说明了翟让的人格魅力。
然而,李密上瓦岗且杀死翟让,掌握瓦岗大权之后,却导致瓦岗英雄离心离德,最终各走各的阳关道。比如程咬金、秦琼等人先投靠王世充,后又投靠李唐,单雄信投靠了王世充,魏征投靠了李唐。
之所以如此,最大的问题出在李密身上,为人过于自私,又好像驾驭不了瓦岗好汉,才导致了瓦岗英雄分崩离析的情况出现,最终李密被王世充击败之后,瓦岗这面旗帜就退出了历史舞台。然而,李密墓志铭却颠覆了这一点。
魏征和李密的关系如何?《旧唐书·魏徵传》中有这样一段记载:
密(李密)每见宝藏(元宝藏)之疏(奏章),未尝不称善,既闻徵所为,遽使召之。徵进十策以干密,虽奇之而不能用。
李密看到元宝藏的奏章之后,认为写的很好,听说是魏征所写,然后就召来问策。结果,魏征进献了十条壮大瓦岗的计策,但李密虽然称奇,却一条都不用。
按理说魏征应该对李密有怨气,但出人意料的是,《全唐文》记载,李密墓志铭是由魏征所写,出土的墓志铭也证实了这一点。且,魏征的墓志铭上,对李密的才能非常推崇。
(李密)命世挺生,负问鼎之雄图,郁拔山之壮气,志逸风飚,势倾海岳,控御英杰,鞭挞区宇,志逸风飙,势倾海岳。
尤其一句“控御英杰”,更是说明李密能够驾驭瓦岗英雄,让魏征都念着他的好。墓志铭中的记载,也证实了这一点,如李密死后,“故吏上柱国黎阳总管曹国公徐世绩等表请收葬。有诏许焉”,当时已经各奔东西的瓦岗英雄,依然还在怀念李密,甚至很多人还在李密墓前挥泪叩拜!
如果李密真是无情无义之人,极为苛刻的对待瓦岗英雄,才导致大家离开瓦岗的话,李密死后就不会得到兄弟们的重视。比如,宋江死后,武松等人不仅没什么感觉,反而只冷冷的说了“一切都结束了”这六个字!
关于李密之死的原因,其实也可能看到李密“控御英杰”的能力。当时,李密归唐之后,李渊后来让他去安抚旧众,但李密走到半路,李渊却又反悔将他召回,“高祖复征之,密大惧,谋将叛”。李渊为何反悔?可能就是害怕李密与旧众回合,甚至被旧众推为“主公”反唐。如果李密和旧众关系不好,李渊又何必害怕?说到底,还是李渊害怕李密这个人!
正因如此,有学者感慨,从李密墓志铭的种种细节来看,李密形象是被颠覆了,至于他如何笼络手下,让瓦岗英雄另投明主之后,还能不忘李密,这就不为人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