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代无名氏的冬日相思:前日风雪里,故人从此去

2020-12-06 20:03:43 作者: 汉代无名氏的

冬日别离五言诗《步出城东门》:我欲渡河水,河水深无梁

“步出城东门,遥望江南路。

前日风雪中,故人从此去。

我欲渡河水,河水深无梁。

愿为双黄鹄,高飞还故乡。”汉朝无名氏《步出城东门》

言不贵多,贵真。一首古朴的汉代民歌,可以想见当时物质条件和娱乐的匮乏,相聚和离别都是生活的大事件。男子出门远走,很多是不得不的边戍,或为生存离开故乡去远方。商品经济不够发达,生产力低下。

两个在他乡打拼的朋友和知己,因为其中一个人接到紧急的消息,火速返乡。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他不顾一切的离开工作的地方急于回家呢?可能是家中出了大事,父母亡故或者不得不应对的情况。通常这种情况,会滞留家乡很久,不再出来,或者再出门,也可能不再和这位朋友有交集。

这很类似当代在异国或他乡打工的人,抱团生活在一起,有着他乡风雪中的温暖,但同时也是脆弱的,当其中一个人永远离开时,留给另外人的是难以言表的孤独与伤感吧。天涯之远,照见了漂泊,家乡之思,惹动乡愁,而人的离开,造成巨大的空虚与失落。

“前日风雪里,故人从此去。”

简单朴实的叙述了一个离别的事件。但是不简单在于,这个场景的深刻,对心灵造成的恒久的冲击。这是一个对于他来讲有着重要意义的人的离开。那个他前天风雪中走的,他是在城东门送别的。但是不到两天,他不由自主走到离别的地方,去回忆离别的场景。

这证明他在这座城市里,有多么的孤独。这是别人的城市,这是他乡,如果还有温暖,是有故乡气的朋友带给他的。那么这个故乡气是什么?在一个人身上,找到了安定的家园之感,产生了恒久的依恋,或者是因为这个人身上的温暖,或者是这个人代表着故乡。而人在极度的孤独里是需要同类项的,或者是友谊,或者是爱情。

当然后世的人将友谊和爱情分得很开,仿佛友谊是友谊,爱情是爱情。但是人类是有了感情之后才有的文字,才有的关于感情的分类。

那么这首诗是表达的爱情还是友情呢?我说,都是。患难之中相濡以沫难以割舍的感情,巨大的失落和惆怅来自天然心情的失落,是不可以简单用爱情或者友谊来分类的,中国古代用了另一种归类,叫做相思和思念。

它起源于离别带来的疼痛,牵挂,惆怅,涵盖了亲情友谊爱情,甚至宏达成一种执着和乡愁,又具体到某一个人身上。

我曾经问一个人朋友,你相信白居易和元稹那种情感吗?知心人一去,坐觉长安空。他说相信。我说这是爱情吗?他说,所有的感情都是基于深沉的眷恋和爱。如果用当代的划分就没有意思了。

是,他说的是对的。一个重要的人从生活里离开,我们为什么非要分得那么清楚,就象我们曾经也为朋友的远别而哭泣,虽然只是表面上云淡风轻说声“有些难过。”

至少汉朝人没这么多讲究,他不会考虑自己的感情是否是友情还是爱情,他只是徘徊在他离别的那个路口,因为离别对他有阶段性的重要意义,至少他的安稳和温暖被无情打破,他的眷恋和日常变得空虚难过。

很长时间,他都会一次又一次想着他的离开,他百感交集,万分难过。

“你走的那天,有很大风雪。我很难过。”

这就是这首诗的魅力。简单,直白,直击人心。

“我欲渡河水,河水深无梁。”

有些人一别半生或者一生,是时代,是命运。当代人很多人都觉得不自由,何况是古代。无论回家还是出游,都要有足够的盘缠,可以通达的道路,还有等待的故乡和亲人,缺一不可。

这个人在朋友风雪离开后,也想着要跟上他的步伐一起回乡。但是犹豫和失落之间,他错过了最好的时间。风雪有一点好,就是河水可以结冰,无需桥梁。那么他显然是错过了冰冻期,看见化冻的河水,而且河水上没有桥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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