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景4“对抗性的冲突”:一班主任老师在群里发布:“各位家长,班级有部分孩子总是不完成作业,屡次教育就是不听,这让老师我很无能为力,请家长多监管和督促。”群中XX家长及时回应:“又没写完?烦请王老师多督促!”“不该是家长多督促吗?家庭作业是家长的责任。”“我们在外打工,不在本地,希望老师多帮助一下,感谢了!”“我们不负责学校之外的”“啥子叫学校之外的就不负责?老师!”
在家长微信群的交互情景中,学校教育者主体性过度彰显,家长主体性弱化缺失。很多负面信息会被放大,形成群成员之间的误解、冲突,带来严重的内部耗散,从而直接降低家、校合作的效能,甚至是起到相反的作用。
(三)“散”
微信群作为一种社交性媒体手段,其平民化和普及化使得参与者都获得了前所未有的自我陈述和表达的机会,使得话题广而杂、零而散,导致信息碎片化。
情景5“自我性的自由”:家长们会就自己所关心的孩子在学校生活方面的事情,不断、反复地向老师咨询和询问,例如作业布置、物品丢失与错拿、费用咨询与收缴、放假时间、学习情况、生活照顾、座位安排、活动布置、日常人际交往、入队入团等。同时,家长也会将微信群作为一个聊天群,发布无关紧要的信息。如每天在群里发“签到”图片,以凸显自己的“到场率”;转发搞笑视频、出行自拍图片;转发集赞链接,进行广告、拉票推送;发布孩子的成绩、证书等。有时,一些学生也会发布各种无关的图片、表情包等。
这种散聊使得群信息散乱庞杂,不利于教育者和家长接收重要信息、获得及时回应。由于个别信息的误导,还易产生歧义和混乱。群成员在驳杂的信息之间“漂移”成为一种常态,“浏览”成为一种本能。
(四)“静”
情景6“集体性的沉默”:大部分家长微信群是由学校教育者发起建立的,在建群之初,家长们往往热情高涨。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参与者的新鲜感与热情渐渐消退,群里的信息发布和讨论由最初的每天几百条到几十条再到后来的接近零条。老师只是在需要家长协同时,发布通知信息,其他成员偶尔发布一条信息,但回应者寥寥无几,甚至鲜有成员回应。群成员都处于静悄悄的“潜水”状态、处于一种“集体沉默”状态。
情景7“差异性的身份”:微信群具有较强的交互性,但也凸显出教育者与家长之间不平等的关系,群内成员的地位往往与其文化资本、经济资本和权力资本相关。在群里活跃的发言者通常是家委会的成员,该类成员大多具有较高的文化水平、丰富的社会阅历和较好的职业声望,而普通群成员往往处于弱化无声状态。
对于家长而言,加入群便意味着“在场”,其职业、收入、年龄等要素,通过成员身份得到象征和展示。微信群里的对话,并非简单的文字输入,而是一个真实的成员在网络空间的呈现。其文字背后,代表了个体的价值、品位、身份和文化。在交流过程中,地位高者往往得到更多的回应,往往成为群话题的主要发起者,因为“你的权势越大,就越能把自己的信息传递给他人”。
一些处于从属地位的成员,他们难以主动制造议题,既便是偶尔发表见解,也难以引起群里的围观和共鸣。因此,他们成为一种“寒暄式”社交的参与者,只能进行应景式的点赞。普通参与者会因种种原因而隐藏真实的自我,对于许多敏感话题,往往谨慎地选择用表情符号进行“应付”交流,使得群交流处于一问一答的低层次水平,缺乏深度对话与合作。
教育减负为什么知易行难?
在过去的近20年时间里,减负的口号虽然喊得很响,大家却尴尬地感觉到,教育给人们造成的负担不仅没有变轻,反而是越减负担越重了。之所以会出现这种尬局,是因为我们的教育改革举措——新课改,绩效工资改革,特色学校建设,家校合作等——存在着与教育改革初衷相悖的地方。
(1)在新课改方面:我们推行参与式教学和探究式学习等新理念,但是学生相对较短的在校时间,除了要应对不变的考试的硬性要求外,更不足以完成这些新理念赋予的任务。结果这些任务就全都被推给了家长。家长自然感到负担沉重,不胜其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