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年2月3日,宁夏银川的气温在零度以下徘徊,寒冷而肃杀。在这座塞上古都,兴庆区滨河大道树林内一个神秘包裹的出现,让一起杀人抛尸案浮出水面。
尸体被棉被包裹,尸源不清,现场痕迹被破坏,周围没有监控设施,传统的侦查手段难以追查案情,破案希望只得寄托于DNA检验技术,技术人员检验300多份生物检材后,得出“犯罪嫌疑人是受害人的生物学父亲”这一惊人结论。
DNA是探寻真相的“杀手锏”,也是巅峰科技的代表,抽丝剥茧,从复杂的刑事案件现场物证中提取到关键DNA信息,是宁夏银川市公安局刑侦支队刑事技术大队副大队长、副主任法医师拜永强几乎每天都要面对的工作。近日,第二届全国公安百佳刑警推选宣传活动启动,被誉为宁夏公安“神检手”的拜永强也入围提名人选 。
银川市公安局刑侦支队刑事技术大队副大队长、副主任法医师拜永强。
树林内惊现神秘包裹,杀人抛尸案震惊古都
60多岁的羊倌老梁是银川人,他每天都要到兴庆区滨河大道旁的树林里放羊,让老梁意想不到的是,他会成为一起神秘的杀人抛尸案件的发现者。
2015年2月3日中午11点,放羊休息间隙,老梁会习惯性地在附近打转,走到树林连接的公路绿化带内时,一个包裹引起了他的注意:棉被卷起的包裹长约两米,外围用绿色宽绳缠绕,老梁好奇地将包裹掀开,竟发现是一具僵硬的男尸。
老梁迅速报警,银川市公安局成立了技术勘察组进行现场勘查。勘查人员发现,由于市区公共绿地常有行人经过,周围痕迹大都被破坏掉,而且现场也没有摄像头等监控设施。
勘查人员还发现,受害人身上并未留有身份证件,也没有手机等通讯工具,难以分辨真实身份,通过尸检仅能简单判断其为30岁左右的男性,“尸源不清”成为困扰办案人员的最大难题。
“是谁把他杀掉,是谁将他抛在草坪,这些事实并不能一时查清。”办案民警介绍,传统的侦查手段难以继续开展工作,案件一时陷入僵局,侦查人员只得寄希望于DNA检验技术。
物证送到实验室,拜永强受理了这起案件。除包裹尸体的棉被、床单外,勘查人员也提取到一些散落在草地上的卫生纸团、烟盒等物体,但并未发现可疑的常规检材。
“现场处于开阔地带,提取的物证有陈旧的,也有新鲜的,与案件是否有关联,谁也说不清楚。”在拜永强看来,唯一可能遗留犯罪嫌疑人生物检材的物证就是包裹尸体的包裹物,一条床单和一床被子。
70多个小时DNA检验,疑凶指向亲生父亲
300多份生物检材是该案唯一的突破口,紧迫感重压着拜永强。
连续检验70多个小时后,拜永强完成了300多份生物检材的检验,获得了几份非常有价值的DNA数据,但数据的复杂性让拜永强的破案之路再次遇阻。
“通过生物检材获得的是多人混合信息,难以精准比对。”拜永强介绍,如果是单一数,可以直接完成比对,但这起案件中,他只能凭经验手工分离,“就像买彩票一样,16个点,必须完全分离正确才能比对,否则是无效数据,或者误导侦查方向。”
经过认真细致地分析图谱,80余次反复分离,一组令人意想不到的DNA数据出现了。拜永强发现,分离出的一组数据跟受害人的DNA分型符合单亲遗传规律,这也意味着,犯罪嫌疑人极有可能是受害人的父亲或儿子。结合受害人年龄为30岁左右来看,其儿子犯案可能性微乎其微,拜永强进一步推断,犯罪嫌疑人很可能是受害人的亲生父亲。
结果出来已是第三天下午5点多,拜永强听说专案组仍在召开案情分析会,他来不及多想,随即将最新进展带到专案会现场。现场专案组成员听闻也极为震惊,问他“你的数据可不可靠?”拜永强称,“数据没有问题,但犯罪嫌疑人是否是被害人的亲生父亲,还需侦查研判。”
根据拜永强提供的线索,侦查人员重新划定侦查范围、调整侦查方向,在抛尸现场几公里范围内走访调查,一周之内便将犯罪嫌疑人抓获,犯罪嫌疑人也如实供述了将儿子杀害并抛尸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