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另一半,安叶的丈夫景汉工作非常忙,有时候加起班来,安叶和孩子与他见面的次数也会变少。景汉如果加班到深夜,就直接去休息去了,到周末的时候再陪一陪小萌。有时候睡到自然醒,陪伴的时间就少了很多。安叶心想她跟父母多分担一些,景汉就可以专心的工作。
正是这样,小萌的衣食起居景汉没有参与太多,这让他有了不被需要的感觉。也许是因为关注点都在孩子身上,在那个时候安叶并没有发现因为这样的不平衡而产生种种矛盾。
安叶父母的婚姻非常美满。安叶曾经相信,这些过往的选择没有问题,她和小萌父亲也会一起终老。可是,就在小萌5岁的时候,安叶和景汉都感到了婚姻的裂痕,他们做了一年多的努力,持续的拉扯和疲惫感最后让安叶决定分开。这是安叶从来没有想到过的结局。
“人做出任何的选择都需要勇气,更何况是这样的改变”。安叶不是没有想过,跳出去以后就要面对一个人的状态。“离婚是一个很复杂的命题,它不只是两个人那么简单,它还牵连这两个家庭,怎样去和家人沟通,包括两个人如何面对孩子的长大”。
安叶读了大量女性在婚姻中的案例,这些体会和共情帮助安叶逐渐走出了那段痛苦的时间。这份经历让安叶对婚姻的理解更深刻了,多了一分质疑,也多了一分独立。
单身妈妈的身份从不是安叶的困境。她给小萌创造了一种新的理解亲密关系的方式。“尽所能做好一个妈妈的角色,至少等他长大的时候不会感受到这种遗憾。”小萌的教育中没有乌托邦,他要学会成为一个独立的人,学会面对,学会解决问题。
在安叶所触及的世界里,她周围的妈妈都很棒。
抽离与投入
留在北京的理由千千万万,让王欢决定继续留在这里的原因是她怀孕了。
王欢拿着血液HCG检测结果站在医院附近的天桥上观察着周围的一切,年轻的白领裹着羊绒大衣在街边等待公车,煎饼摊前排起了长队,害怕迟到的上班族一路小跑,大街小巷人来人往。
眼前的一切鲜活而生动。辗转6年,王欢终于迎来了新生命,这里是她圆梦的福地,是让她爱上北京的一个理由。
王欢的老家在东北,她跟她的老公是高中同学,大专毕业后就结婚了,婚后第二年,王欢经历了一次生化、一次胎停后,每个月开始监测卵泡,因为卵泡不成熟,一直备孕一直没怀上。
家人总是劝任冬枝不要什么都娇惯着孩子,只是“隔代亲,分外亲”,老辈人的思想哪是那么容易被撼动的,隔代宠用老人的话就是:“捧到手里怕摔着,含在嘴里怕化了。”
任冬枝的生活照(照片由受访者提供)
如今,身体依然健朗的任冬枝七十二岁了,是一双儿女的妈妈、外孙女的姥姥、两个孙子的奶奶,养大了五个孩子的任冬枝是老一辈女人的生活缩影,是代表,也是符号。
三世同堂、儿孙绕膝的天伦之乐使任冬枝非常满足。“晚上躺在那儿,总在想,以后儿女、子孙怎么生活呢,他们的生活会是什么样呢。”“人老了,就是爱胡思乱想。”对目前生活富足的感恩外,任冬枝心心念念的放不下的担忧,是以后。
她一边坚定的付出所有,一边无声温柔地退出我们的生活,几十年来,任冬枝的眼光一直在追随着一代一代的儿女成长,却不曾回望过自己。
“刘大哥讲话理太偏,
谁说女子享清闲?
男子打仗到边关,
女子纺织在家园。
白天去种地,
夜晚来纺绵,
不分昼夜辛勤把活儿干……”
伴着夕阳余晖,嘴里哼唱着经典的豫剧唱段《花木兰·谁说女子不如男》,任冬枝跨上背包,走在了又一天接小孙子幼儿园放学的路上。(校对:姜成 文中部分人物为化名 )参考资料:《新手妈妈的母职角色发展——基于若干个案的分析》
没多久,王欢又被诊断出来得了子宫肌瘤,将近5cm的肌瘤,医生建议手术。手术后,王欢万念俱灰,觉得未来能不能有自己的孩子就随缘吧。
年龄,是一道生育的闸门。女性卵巢功能在35岁之后极速老化,医学界将35岁之后生育力下降的情况称为“折棍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