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母亲后,活到100岁是她眼下最重要的目标

2020-12-04 12:44:50 作者: 成为母亲后,

为了换个心情,2016年,王欢跟老公一起来到了北京,“在亦庄那边租了个单间,家里开销全靠他。”孩子,一直是王欢的心结,“嘴里说着无所谓,但是看着别人谈论自己家的孩子,或者看到小区里玩耍的小朋友,打心底里羡慕。然后就想着养养身体,不行做试管婴儿吧。”

这些年,穿梭于各大医院生殖中心就诊的人群中,新增加的主力是70后、80后。然而,辅助生殖技术并不能做到“万无一失”,同时还要考虑身体等多方面因素,加之传统“生育观”与当代“生育观”的演变、“家庭”观念与传统“家族”的冲突,很多家庭还是在辅助生殖技术的门口徘徊。

在王欢的老公看来,他觉得“没法接受,也不想媳妇儿再遭罪”。就在两人还没商量出个结果的时候,王欢怀孕了。“怀孕后,自己变得小心翼翼。”网上太多的信息措词都很唬人,她还是相信医生的,“该吃什么吃什么,该去哪就去哪。”

在妇产科,如果年龄达到或超过35岁,医生就会在病历上写下:高年初产,或者是高年经产,或者是写:高龄产妇,然后再备注上:“高危妊娠”。王欢觉得自己43岁怀孕,可以理解为“又老又危险”。

熬到了生产,产房里历经20个小时的阵痛,终于顺产了女儿。期间家人一直不遗余力地催她接受剖腹产,在她的坚持下顺产最终如愿。同病房的宝妈听说了她是高龄后,对她称赞有加,她觉得挺正常的事情没什么。

王欢认为自己能顺利生下女儿,之前多少的坎坷都不是事儿。毕竟在她身边,还有很多高龄女性博弈在高龄生育的路上。

倘若一旦成功怀孕,意味着下一场搏斗开场。

2018年初,王欢孩子一岁多了,家里开销越来越大,王欢做起了微商。“我是我们那个团队年龄最大的,精力也是最差的,女儿睡着后,我就抓时间疯狂地卖货,慢慢地我的销售业绩还不错,至少不用再向老公要钱了。我当时就一门心思,挣钱带好孩子,其他的一切与我无关。”

中年母亲把孩子看得比事业重要,却又无法舍弃事业,没有固定职业的全职妈妈也越来越多地加入到淘宝、微商、微店等灵活就业中去。一是仅靠男性一人养家难以支撑;二是害怕“什么也没做”“没有追求”“与社会脱节”等评判。

如今王欢的孩子上了幼儿园,王欢有了更多的时间。她推着婴儿车送孩子去幼儿园,“还记得第一天送孩子去幼儿园,为了避免别人把我当成孩子奶奶或姥姥,我特意去染了头发。”在王欢看来,她不得不承认自己有些跟不上年轻人的步伐,反应速度慢了,对新鲜事物没那么敏感了。不过这些在她看来都无关紧要,有个好身体比什么都强,“不敢生病,好好活着,留更多的时间给孩子。”

现在,活到100岁,是这个妈妈眼下最重要的人生目标。

规则与自由

“我外孙女小时候总拉着我的手唱这首歌,那时候,她才到我的这儿。”听到背景音乐是熟悉的《外婆的澎湖湾》,任冬枝眼噙泪水用手比划着,此时,从距离不到5米的卧室传来了三岁的小孙子的哭闹声,“午觉醒了。”

“这么多年了,记得自己是女儿、妻子、妈妈、姥姥、奶奶,却很久不曾认真的想起过自己。”任冬枝缓缓地说,“但是很值得”。

1948年的冬至,任冬枝出生在北郊农村,家里排行老三,兄弟姊妹六个睡在家里三间小瓦房的院子里,“以天为盖”的画面是最记忆犹新的。“家里没有那么多屋子,总共三十平方,穷呐。天一擦黑儿,就得卷着铺盖、凉席跑院子里占地盘儿了。”由于高中时期经历了变动,十几岁不谙世事的“小任同学”学业戛然而止。

二十世纪七八十年代农村人民公社兴起,任冬枝依靠农务为生。那时候,生产队的钟声一响,是需要小跑着到达生产大队,领取农活任务的,到得晚了,就积不到公分,意味着生活收入的减少。

1974年前后,任冬枝女儿和儿子出生了,她成为了一名母亲,身上的担子和责任更重了。一家四口挤在一间七平米的蓝色瓦房。除了老伴儿在村中小学教书一个月30块的“高收入”,为了维持生计,在照顾孩子的同时,他们还养起了猪。“只能养一头,多了顾不过来的”,一年养一头猪,家里能增加一百块钱的收入。谈起初次为人母的感受,任冬枝有点不好意思,用“大脑一片空白”来掩盖嘴角不易被察觉的笑意。“那时候,在农村,养孩子还没有那么多规矩,穿带补丁的衣服,吃玉米面窝窝头是每天的标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