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有情致与哲思的“新创意小品文”——读王国猛新作《别有根芽》《微言大义》

2020-11-20 20:07:52 作者: 别有情致与哲

王国猛的“新创意小品文”语言文采好,文简而意深,经得起“品赏”。这些小品文虽然篇幅不长,却字字珠玑,诗意盎然,时有文言清雅之美,讲究工整、对仗。清新隽永的文笔中寄寓着深广的人生哲思,短小精悍,满蕴情致,特别适合快节奏、高强度、信息化、网络化时代的读者阅读欣赏。唐代刘知几说:“史有三长:才、学、识。”刘勰说:“才有庸俊,气有刚柔,学有浅深,习有雅郑。”亁嘉大儒章学诚说:“学博者长于考索,才雄者健于属文。”王国猛是古典文学专业的硕士,又是创意写作的博士,颇具一定的古典文史修养;他的小品文才思飞扬,喷涌而出;而且,更难能可贵的,他的创作具有一种不同凡俗的历史识见与学术识见,颇具创意。可以说,王国猛的“新创意小品文”体现了“才、学、识”的结合。当然,他的创作也给我们当代人以启迪,那就是应该树立文化自信的人生态度,学贯中西,东西融合,走有中国特色的文学创作与文学批评之路。

作者简介

安裴智,深圳职业技术学院人文学院副教授。

三、王国猛具有比较深厚的文史学养。这与他出身于古典文学的学术背景很有关系。自古文、史、哲不分家。王国猛的小品文,内容大多以历史人物与故事为议论对象,体现了一种古典情怀、文史笔意。由此也看到作者的文史修养之广、之博、之深。他追怀历史、反思人生、探观家国、蠡测社会、建构文化,上下五千年,纵横八百年,风云人物,文人士子,都在他的笔下得到一种新颖犀利的理解与阐发。如曹操,按照《三国演义》等书的正统观点,是将其视作“托名汉相,实为汉贼”,王国猛认为这实是一种偏见。他说:“天下已经破碎不堪,难以复原的时候,最后是姓曹、姓刘、姓孙、姓司马,又有什么区别呢?你不取,自有别人取。”能从一种历史发展的大眼光来看待历史人物,而不囿于一时一地之局限得失,自是一种历史唯物主义的客观态度。

王国猛是学古典文学专业的,具有扎实深厚的古代文论的功底。在《古代文论的精妙》中,他对古今文论进行了比较,认为古代文论中精妙著作比比皆是,“曹丕的《典论•论文》、刘勰的《文心雕龙》、陆机的《文赋》、钟嵘的《诗品》、挚虞的《文章流别论》、司空图的《二十四诗品》,不仅批评精到,观点独特,本身也是优美流畅、意蕴深远的文学作品,读来令人心旷神怡,由衷叹服。”其实作者的文章何尝不是这样的呢?同样是见解独特,文笔优美,动人魂魄的。他批评今天文论之流弊,“今之文论,其论或差堪自圆其说,其理或勉强自成系统,只是过于学术化、学院派,晦涩难懂,迂回不畅,让读者疲顿劳累,兴趣索然。不知何时起,文论一道,借鉴西学,非要陌生化、创新性,追求阳春白雪,高居空中,以读不畅、想不通为上乘,让人望而却步。什么时候现代文论也能妙如古代文论,则所评文学精品或可畅行于世。”当代搞文艺评论的,不管是评论诗歌、散文、小说,还是戏剧、报告文学,大多洋洋洒洒,动辄万言,讲究从西方文艺理论、美学理论,尤其是现代主义、后现代主义的理论来分析文艺思潮与作家作品,这当然是可以的。西方的美学与文艺理论也是人类的一笔丰厚的精神资源,用来作为一种文艺学美学方法论、文艺批评方法论,当然是可以的。但王国猛强调的,是不能固守“唯西方论”,而将中国古典美学与古典文论完全放弃的行为,认为“崇西排中”的美学观当然是不足取的。也许是由于古典文学的专业背景,王国猛在他的小品文中常常强调,从事文学批评,不能忽略了中国本土的古典文论传统。我本人也是学古典文学出身,酷爱古典文学,重视古典文论,所以,对王国猛的这个观点感同身受,非常赞同。王国猛是一位熟读古代文史典籍、具有较扎实的古典文化基础的学者,他继承并将中国古典文论的传统发扬光大,这一点,在“泛西方文论”的今天,自是十分难能珍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