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清谈家中并非没有治政之才,但却不愿意理政,这与官重门第、重资格,不重才干是大有关系的。
其三、旷职误政,多见容恕,勤于政务却遭嘲讽,这也是造成清谈之士有恃无恐,清谈之风越刮越凶的一个重要因素
对于为官不理事、玩忽职守者,如果要认真追究、从严惩处的话,清谈者肯定会有所顾忌,清谈之风也就会有所收敛。但魏晋南北朝时,却往往对此不予追究,致使清谈不事事者,肆无忌惮,毫无后顾之忧。
如《晋书·阮孚传》载:“阮孚避乱渡江,元帝以为安东参军。蓬发饮酒,不以王务婴心。时帝既用申、韩以救世,而孚之徒未能弃也,虽然,不以事任处之,转示相从事中郎,终日酣纵,恒为有司所按,帝每优容之。”
这个每天就知道喝酒,一点政务都不干,而且还经常触犯法律的阮孚,晋元帝并不处罚他。
另据《南史·王球传》说王球:“素有脚疾,多病还家,朝直甚少。录尚书江夏王义恭谓尚书何尚之曰:‘当今乏才,群下宜加戮力,而王球放恣如此,宜以法纠之。’尚之曰:‘球有素尚,加又多疾,公应以淡退求之,未可以文案责也。’义恭又面启文帝曰:‘王球诚有素誉,颇以物外自许,端任要切,或非所长。’帝曰:‘诚知如此,要是时望所归,昔周伯仁终日饮酒而居此位,盖所以崇素德也。’遂见优容。”
从这段记载中可知,王球小病大养,虽身居要职但“朝直往少”,王义恭提出要对他绳之以法,尚书和皇帝都不同意,因为他“有素誉”,虚名很大,而皇帝是“崇素德”、重虚名的。清谈则是可以成就虚名的,清谈作用之大就在这里!
像这样的例子是不胜枚举的。不事事有虚名的官吏受到如此优待和宽恕,清谈家们还有什么可怕的,清谈之风又怎能禁止?
其时,清谈家们不但不受惩治,而且还往往被“导之以高爵,授之以重任”。如何晏官至尚书,王衍官至司徒、司空,都曾是权倾一时、炙手可热的人物。为了使皇帝的宝座不受某些权臣的威胁,一些统治者甚至还有意任用清谈家来玩弄平衡。